远,挣脱不开,怕打扰到邻居,她小声说:“你干嘛,放开我。”
祁思远没有放开她,反而拉着她往门口走,抬下巴示意:“开门。”
姜笑唯抱着纸箱不说话。
祁思远瞥一眼她的箱子:“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打开这扇门,笑笑,乖乖开门对你我都好。”
姜笑唯知道,他如果冲动起来,甚至可以叫人来砸门。
不情不愿地放下箱子,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开了门,祁思远先一步踏进去。
不大不小的房子,大概七八十平,所有的家具:从窗帘,到沙发,餐桌,椅子,甚至地毯,都是暖色调。阳台还养着几株绿植,整个房子温馨雅致,跟豪致雅苑的格调完全相反。
唯一相似的地方,是餐桌上的花瓶和插在里面的鲜花。
姜笑唯站在门口,紧张地抠着纸箱,留下几个指甲印。
祁思远打量着房子,呵笑一声:“笑笑,你瞒着我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从有莫名提分手,拉黑他、耍心眼溜走,到这间房子,姜笑唯开始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祁思远转过来,看着她的箱子:“要离职?”
姜笑唯抿嘴,最终还是点了头。
祁思远语调没有起伏:“不喜欢这份工作?”
“不喜欢。”姜笑唯回答的很快。
他语气似是跟她打商量:“不喜欢可以换,你想去祁式底下哪个公司,我立马安排你进去。”
又是打着关心的名号安排她的人生。
姜笑唯人生的二十几年都是在被安排中度过,最后三个月,她要自己做主。
“我一个都不想去。”她开口果断。
祁思远低头看眼前的女孩儿,她的五官都是柔和的,眼睛是标准的杏仁眼,眼角微微下垂,鼻子不高挺,嘴角也没有明显的唇线。
是完全没有棱角的长相,搭配上她怂弱的气场,整个人就是一副可以任人蹂躏的形象。
可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悄悄长出了扎人的刺,尽管目前来看还是软刺。
抱紧纸箱的肢体在彰显着她的紧张,但眼底已经有了从前很少出现的倔强。
祁思远凑近她:“笑笑,不要再异想天开了,昨天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他昨天说的话姜笑唯当然不会忘记,甚至可以说被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因为她昨晚真切地被他那一翻话刺痛了内心。
能做到字字诛心,是因为祁思远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的确,姜笑唯哪都去不了,什么都不能做,不回嘴,不辞职,不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他说错了一点,她不是没本事,而是不敢。
她不敢回怼祁思恒,是怕遭来更狠毒的嘲讽;不敢拒绝反抗别人,是怕招来更大的麻烦;不敢辞职,是怕承担不起忤逆祁思远的后果。
可是后来她意识到,不反抗,带来的后果好像会更严重,麻烦也会越来越多。
但经年累月的妥协,已经让她养成了习惯。每次想要张嘴,不是没说成,就是到口的话都是软绵绵的,被人轻而易举就堵了回去。
可是现在她只剩三个月,她不想再让那些麻烦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怕承担后果。
想通的一瞬,她下定决心要离开祁思远,于是她拉黑祁思远,选择辞职,因为这是她脱离他掌控最彻底的方法。
姜笑唯定定地看着他:“我没忘,也不是异想天开,我要辞职,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做这个狗屁工作。”
心脏因为这一段话剧烈加速,她顿了顿,带着颤音补充:“应该是,我不想干你给我安排的任何一个工作。”
祁思远听她说的那么直白,脸色一沉:“那你想做什么?”
“笑笑,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他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白嫩的脸蛋,像是在安抚,实则在威胁。
没有追究昨天她做的事,已经是大发慈悲,但现在,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姜笑唯扭头躲过他的手,“这不关你的事,我再提醒你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
祁思远盯着她的脸,似要看出些什么。
半晌,他嘴巴扯起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些什么名头。”
“我已经提醒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了。”
临走前,祁思远留下这么一句话。
祁思远走后,姜笑唯才惊觉自己冒了一身冷汗,她原以为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却没想到他走的那么干脆。
放下抱了一路的纸箱,姜笑唯走到沙发上瘫倒。
太累了,跟祁思远对峙实在太累了。
不知道他怎么长大的,在祁家这种有爱又伟光正的家庭,竟然长歪了,气场骇人,还一肚子的坏水。
姜笑唯想到他离开前那句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不安。
第二天,姜笑唯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