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眨眼,下一秒就变成“取消”。
好在推迟了四个小时,安市那边终于雨停,这边也开始广播登机。
李蕴装好平板和笔记本,上了飞机,经过一个半小时后,抵达了安市机场。
抛开影视基地看,安市并不繁华。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当属糟糕的排水系统。
李蕴出了机场,一片漆黑里没看清路,一脚踩进了积水里。
这水不知道脏不脏,脚上袜子湿透了,紧紧包裹住皮肤,不留一点喘息的空间,冰凉又恶心。
她甩了甩脚,站在原地,等车一来,飞快拎着行李上了车。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在走廊还碰见了胡青然。
她要去确认演员的通告,两人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李蕴回到房间,冲进浴室洗了个澡,吹干头发,简单地做了个人护理,接着钻进被子,倒头就睡着了。
雨又下了起来,斜飞打在玻璃窗上,留下像泪珠一样的痕迹。
……
回归剧组的生活总是叫李蕴熟悉又安心。
熟悉,是因为每天早上睁眼,都能看见同一盏灯,工作总是和同一群人。
安心,是因为她能力强到完全能覆盖工作内容,不会有任何意外情况,很自在。
她站在窗边,往杯子里冲入热水。
白菊在水中舒展花瓣,随着热气氤氲,草本植物的清新气息在房间里荡漾开。
用菊花茶热气熏了熏眼睛,李蕴换好鞋,下楼到路边等杜新语的车。
大雨过后,安市的气温降了下来,天空里飘着丝丝细雨,是刚好需要撑伞的程度。
她撑着把银色的小伞,站在路边一摇一晃,活跃地像是雨中起舞的蘑菇,毫不担忧被人看见会破坏她的形象。
这是祁言时隔几天第一眼看见她时的感觉。
“到她面前停下来。”祁言吩咐司机。
车缓缓停在了李蕴旁边,李蕴收了伞,开门准备上车,抬眼却与祁言双目相对,一些不愿想起的事又占据了她脑子。
天知道这些明星怎么都买一样的车!
他的,杜新语的,还有周煦沅的,对于李蕴这种车盲来说,差别小到看不出来。
李蕴收住抬脚的动作,尴尬笑笑:“啊,我以为是新语的车呢,抱歉啊祁影帝。”
祁言看着她的动作,眼睫颤了颤,随即露出温和的笑,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坐我车吧,新语十五分钟前就出发去片场了。”
雨珠挂在李蕴不服帖的几根头发上,顺着头发流至发根,从头皮上传来凉意。
李蕴瞬间想起来了,自己昨天只说要回安市,却没说晚上就到了,所以杜新语不知道她要搭车,就按自己的时间出门了。
脑内抓狂了一阵,李蕴笑得僵硬,看了眼车里,只剩祁言身旁有个座位。
她放下扶着车门的手,把湿意攥在手心里。
“我……”
“嗯。”
祁言好脾气地应和着,脸色温柔,仿佛无论她说什么,都能良好接受。
李蕴顿时有种是她在没事找事的感觉。
明明是你得罪了人,现在反倒让人来将就你,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祁言看出了她的踌躇,也看见她逐渐被打湿的外套,皱了皱眉,却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瞧她。
分针一点一点在往前挪,祁言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
李蕴意识到,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朝祁言点头道谢,上了他的车。
车门关上,出风口吹起了暖风。
祁言的助理从后面递来一条干净毛巾,李蕴接了过来,随意擦了擦外套上的水。
做完这一切,车内安静了下来。
助理坐后排缩在角落里,关了游戏声音,尽量把存在感放到最低。
祁言和李蕴并排坐着,不看彼此,也不玩手机,都心里有事,但也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李蕴无意识嗅嗅。
她没有用香水的习惯,衣服上只有洗衣液的味道,看来是祁言的。
“我代言的品牌方送了些新品香水。”祁言抓住机会,主动说道。
“啊,挺好闻的,味道优雅又不腻人,很适合你。”
李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胡乱接话,把天聊死了。
祁言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说:“我的意思是你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新的。”
他这是要送她香水?
李蕴自认为他俩还没亲近到这一步,拒绝道:“不用给我,你留着自用,或者逢年过节送给家里的女性,都挺好的。”
这倒是很实际,如果这不是祁言苦思冥想出来的借口,想买香水送给她赔罪的话。
“好吧……”
车内沉默快要化作实体,李蕴张望着,期盼车能快点开到片场,把她从这种环境里解救出来。
祁言看出她坐如针毡,抿了抿唇,试探开口:“那天……”
李蕴耳朵却精准捕捉到这两个字。
好,终于说起这件事了,李蕴下定决心现在跟他道歉,即便祁言不一定接受。
整个思考过程在一秒内完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