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其中一名侍卫缓缓说道。侍卫看了那猥琐宫匠一言,不想再与之废话,收了委托的钱,主人未到,便接些私活,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勒贵客,烦请将那奴隶给拖进来吧。”那猥琐工匠讥笑道。他本就是拿钱办事的,至于那人究竟是不是两国的混血奴隶,他才不管那么多了。不过方才匆忙看了那小儿一眼,只觉得那小儿容貌好看,肤色白皙,丝毫不像云朝男子那般黝黑。这会是两国的混血吗?
不过他也是想想,并不过多阻拦。他看这位贵客大概是个狠角色,身旁还有贴身侍卫保护,大概办不好这件事,会被杀头的吧。
林薛被拖进那破屋之中,看见地上还躺着几个后颈刚刚被烙上奴隶标记的混血儿。他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所在之处一股皮肉烧焦之味。破屋内有各种作坊腌臜工具,竟像一个屠宰场。满屋子的血腥味铺面袭来。
“小儿,你命不好,怪不得我了。”猥琐宫匠将林薛按在一方桌上,一边操作手中器具一边说道。林薛的脖颈手脚均被系上镣铐,以免烙印盖章时他过多挣扎。
林薛还想做无谓挣扎。可他这挣扎并没有过多用处。既然在这局中,已经是猎物,猎人必定是精心设计过的。无谓挣扎又有何用?要怪就怪他过于天真愚蠢吧,盲目相信他人。兄弟手足相残之事并不罕见。往昔听闻,世家贵族爵位传之争中,有人残害手足,甚至弑父后登上家主之位。当时只觉得这样的行为行为无比荒缪,竟没料到世道本就如此。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在这世道虎毒未必不食子。如果不是他,那现在要经历这种遭遇的,就是林颉。都是父帝的儿子,父帝的心未免有一些狠。
林薛闭上眼睛,想起林颉幼年待他的好,心中无限感触。其实如果林颉告诉他真相,他大概会在父帝面前请愿,请求放弃此类毒计、另做他想,不要让其做饵。如果父帝不妥协,大概他愿意做和林颉对换。因为身为嫡长太子,日后己任皇帝之位。
王朝一统天下,有些血腥甚至腌臜阴险勾当,日后不得不做。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内心深处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王弟这是放弃抵抗了?王弟有此等想法,王兄感到无限宽慰。既然如此,王兄再送你一份大礼吧。”
“王弟自幼嗓音好听,曾听母后夸奖,幼年王弟歌唱时,竟引得如宫中翠鸟一同哼唱,久久不肯离去。王弟,既然为我国江山社稷,你都要去当奴隶了。你的嗓音,分明是大漠荒原本地人。不做一点处理,恐怕蒙骗不了其他人。”
“王弟,我向宫中太医讨要了一瓶良药,此药服下可使人半年之内丧失本来嗓音,嗓音沙哑如老儿一般。半年之后药失效才能恢复寻常。嗓音嘶哑,自然可以听不出本来的口音。”
听到林颉的话,林薛睁开眼,眼中一片血红,怨恨的说道:“林颉你怎可如此!”如果说先前,林薛还能稍微与之共情。此时却无论如何,无法理解。
“阿薛,你我二人,身来皇家,便不可成为普通人家的兄弟一样。你认命吧,王兄我早就认命了。”林颉的眼中似乎有转瞬而逝的半分不忍。
林颉向侍卫做了一个手势,转身离开那村落破屋。他每走一步,身后便陆陆续续传来破屋中林薛发出撕心裂肺、快要死去一般的惨叫。
后来,林薛身为大漠荒原的嫡长太子,年岁未满十岁,身份替换,便作为混血奴隶在两国交界呆了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