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一睁眼,看见立地愁眉苦脸坐在桌边。
醒了?在我们金府,男人要比女人早起晚睡的。
你,不合格。
很明显,在去钱庄打算盘和为姐姐训练一个合格丈夫之间,她选了后者。
不会又是去艺馆吧?大小姐,你就放过我好不好,你姐姐都没有你来得勤。
居然还有脸说!被自己的妻子嫌弃,你知道这是多么多么值得去投井的一件事吗?
大小姐我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是良家妇男,学不来艺馆那套的。
也对,你到那里反而放不开。这样吧,我们直接实地操练。我委屈委屈,再做一次姐姐的替身。
来吧,练习吧。立地豪迈地伸展手臂。
柳夏双手护胸,又弱小,又无助,我可是你三姐夫。
快过来!立地威慑地,还是要我过去?
柳夏直喊喜乐,您以后也是要招赘的人,这样……不好吧。
你?你想哪去了?
只是让你把我当成姐姐,习惯和我相处,这样面对姐姐时,就没那么紧张了。发挥得也能好一些。
能行吗?
毕竟我们是姐妹。
柳夏眯起眼睛,轮廓是很像,眼睛、鼻子、眉毛、嘴……
气氛奇怪起来,像加了糖的茶水。
快开始吧!立地一巴掌拍在柳夏脑门。
柳夏抓住她的手,犹豫,又放下。立地倒没有反应,于是又抓起来,贴在脸上?不对,心口。目光相触的那刻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觉得脚下的土地都在晃。过了好久,回过神来,事先声明:我不是谁的玩具,我是一个男人,请别忘了。
知道。
立地别过脸。快练吧。
半天没动静。
立地睁开眼睛,见柳夏绕着她,像绕着树转的獾子。
看他做了无数个诡异动作后,她问。尿不出来吗?
怎么开始啊?柳夏问。
我怎么知道。
我记得,上次,他是坐着的。柳夏回忆艺馆的经历。
立地坐下。
不对是我坐着。
好好,你坐。
然后,你得解开蒙住我眼睛的布。
好,这样。
目光相接,柳夏道:其实挺好看的。
什么好看?
在艺馆,柳夏低下头,红了脸,你的裙子……
很好看,像演出的一部分。
立地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柳夏慌忙道,真的,你的腿长,白,腰又细……啊!
立地一把薅住柳夏的领子,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天我没去,只有你自己,记住了!
柳夏拼命点头。
茶水来了。喜乐进来,看见他们的样子,掉了托盘。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
二人像两只跳蚤弹得那么远。
钱庄有事做,下次再…………
我也突然不舒服。
是,你手上都是汗,那么下次。
再见。
再会。
柳夏跑出屋子。
不多时回来,这是我的屋子。
立地,啊!抬脚往外走,撞到了喜乐,帮他把撞歪了的领子扶好,走过又倒回来,手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要误会!事出有因。
守口如瓶,方得善终。
是是,喜乐点头如捣蒜。
听说夫人最近迷上艺馆一个脱裤子的节目,金府后院的男人们都把衣服长度剪到了腿根,好展现自己的雄风。
名字就叫下衣失踪?大丈夫好奇地问。
是,不,据说此举是为了展现艺师强健的身体曲线。
听上去倒没那么下流了。
这么鲜的点子,他们怎么想出来的?
夫人来了。情愿喊道。
来了?我再练练,你看我这姿势,确实是这样没错吧?怎么觉得这么怪?
您这么用心学了,就算不好看,这份心,夫人也会感动。
说着,大夫人已经走进了屋子,你说要我看什么东西。
夫人,你坐。
大丈夫挤开招财姐,亲自为夫人拉开椅子。
您坐,等我去准备准备。说着消失在帘幕后。
夫人浑身不自在,老夫老妻了,别来这一套了。
要的,要的。旧的才来新花样嘛。
大丈夫在后面拍拍手,屋里烛光就暗了一重。
跺跺脚,笛声隐约响起。
夫人用手支着头,挡住眼前那幕滑稽剧。
你说这是他不分昼夜练习的成果?
是的,招财用唇语答,听说练得太猛,晕过几次。
正好大丈夫一个定点姿势。夫人赶紧随着鼓掌。
大丈夫更加卖力了,夫人的笑也越来越勉强。
最后的高潮,表演者要凶猛地撕掉缠裹腿的绸布时,夫人只操心一件事,熄灯,熄灯,快点,护我眼睛!
表演结束了,大丈夫在黑暗中等待赞赏,却只有心甘情愿一路磕磕碰碰,爬到他脚边说,夫人走了,说钱庄有事。
点上灯,首先照亮的是大丈夫腿上的花红柳绿,好了旧痕,又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