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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自己得先跳到马上去等他,自己的时间可不多。
他跑到沈不容的房间门口徘徊,能闻到房间里还残留着些许的灵气,想来床上、衣衫上应该更多。
只不过他多在那房门前逗留了一会儿,就被吉祥赶开:“去,回你的柴房去。”
欺狐太甚!
古遥瞪了他两眼,又被吉祥骂:“你还瞪我!滚,滚远些,小心等会儿不给你东西吃了。”
嘤!!欺狐太甚!!!
话虽这么说。
到中午,吉祥还是给了古遥一块肉吃。这狐狸也是看人下菜,见吉祥给自己吃的了,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下午,两人打猎回来了,猎了只野猪,由两匹马拖回来的。
这只野猪代表着这十日都不必外出打猎了。
少年得以留在家里练剑,还是庄子后面那块空地,古遥总是坐在一旁看着,或是趴在石头上,有时打坐,有时睡觉,闹得吉祥和臧昀都很稀奇:“少主,小红怎么老贴着你,你去昌迦寺要跟着,你练剑他也要守在旁边。每天都想爬进你房间里,扑进你怀里……”
沈不容不知缘由,可这狐狸的确很亲近自己。但他不让这小东西进房,更不会抱它,顶多是练完剑,同狐狸说几句话,问他:“你不喜欢小红这个名字?”
“嘤。”什么鬼名字没文化!
“那你叫什么?”
“嘤嘤!”古遥抬起爪子,想在他手上写字,却又怕真的被当成妖怪。
哪有狐狸会写字的。
——他的确不会,但名字还是会写的。
“你是叫嘤嘤怪?”
古遥一爪子拍在他的手背上,神色很严肃。
少年莫名地笑了一下,他很难得笑,嘴角勾起来一个很浅的弧度,说:“好吧,还是叫你小东西吧。”
古遥根本无法容忍被人乱叫,却不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名字或佛号。
哪怕叫小花也行啊。
可冬天的草原上,也看不见野花的踪迹。
打猎的运气,并非每天都有。这天臧昀就是空手而归,古遥见状,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他们出门前,忽然倒在地上模仿野猪叫:“哼、哼哼……”
换了个姿势,倒在地上模仿兔子叫:“吱吱吱……”
“咩~咩!”
他锲而不舍地模仿了好一会儿,臧昀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狐狸会模仿其他动物的叫声,这是他们捕猎的一种天赋,提前布好陷阱,以此引诱其他动物过来……”
“少主。”臧昀说,“我看可以带它出去,这狐狸看着很想出去玩会儿。”
沈不容垂下眼,看着扒着自己靴子的小家伙,养了半月,怎么还这么点大。
他低声说:“那你带着吧。”
古遥虽然喜欢臧昀,觉得他是好人,但他并不想坐马去玩。
这么冷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他的目的,不过是想时时刻刻跟着少年,多吸点灵气……
这几日来,他明显感觉到灵气的滋养作用。
臧昀弯腰,一把将小狐狸抄起来:“走吧,坐马了。”
“嘤!”灵气!
臧昀见他挣扎,又听懂了:“我看它不是很想跟我走,这小狐狸喜欢赖着少主你。”
沈不容上马后,转过头来,冷淡地对那只被臧昀捞在手心里的狐狸说:“不想去就下去。”
古遥就不动了。
老好人把他装在外衫里,古遥的尾巴缠着他的脖子。
“别说,还挺保暖。”臧昀养了这么些时日,也有了一点感情,这狐狸很聪明,有灵气,就是吃的多了些。他说:“说起来有点奇怪,我还没闻见这狐狸身上臭。以前崖主夫人也养过白狐,那味道大得不行,可这狐狸……”
沈不容:“你没见着他每天都舔自己毛吗?他在洗澡。”
臧昀:“哈哈,没注意,这狐狸每天都跟着你。”
沈不容侧头,瞥一眼他红色的狐狸领子。狐狸虽小,可尾巴很长,刚好能勾住脖子。
到了平日打猎的森林附近,沈不容把马拴着,朝里走。
驼骨箭搭在弓弦上。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轻。
古遥就跟在后头,也不出声。
偌大的森林,被冰雪所覆盖,除了细小的雪花,不见一个猎物。
所以背后的狐狸突然开始哼哼哼的叫,两人也没想到,臧昀吓一跳,没想到这狐狸真这么干,连忙让他不要出声:“阿犬,你这样会吓跑猎物的!”
狐狸也不搭理他,平白无故地学了一会儿,蓦地,森林里忽然窜出了个什么东西,沈不容眼疾手快,抬起弓就射——
结实的小臂紧绷,松手,驼骨箭倏地飞过去!连射两箭,只听一声凄冽悲鸣,“咚!”,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臧昀愣了一秒:“中了!”他哈哈大笑,当即飞奔过去。
沈不容方才收了弓箭,低头说:“好了,不用学了。”
古遥闭了嘴,翻了个身爬起来,又亲热地爬到了少年的脚边上,仿佛在从他身上汲取人的温度一般,贴得很紧。
沈不容就那么垂首看着他,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