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木棍即可。”
那时,他每日都来昌迦寺一次,香贡上师用银针为他祛毒。
几年后,毒性祛了几分,变成每隔三日来一次。
今日香贡上师见了他,为他施针祛毒后说:“原本你中了这蝎毒,是活不过十六的,现在毒性只剩下四分,还能再多活二十年。不过,我解毒那时,毒性已经蔓延到你的五脏了,我至多还能为你再祛两分毒。”
他感恩地朝香贡一拜:“…如此足矣,多谢上师。”
帘幕深垂,一阵阵袅娜的炉香弥漫着禅房。
他穿上里衣,系上腰带,背过去的面庞,仍是佩戴着面具的。
沈不容如今习惯于这样现在人前,面具也只在房间里独处时摘掉。
旋即,香贡上师拿出几包药给他:“芑草不多了,吃完这段时间,我再上山采一些。”
他马上道不必:“过段时日我自行上山采药,不必麻烦上师。”
两人从禅房出去,昌迦寺很小,小到只有前后两个大殿,背后就是每日小参的讲经堂,楼上则是喇嘛住的房间。途径大殿时,两人却见到一怪异的画面。
一只不知是猫还是狐狸的红色小动物,跪在佛堂前,嘴一张一合,像是在默念什么,模样很虔诚,甚至还像模像样的跪拜。
古遥其实并不知晓自己跪拜的是哪位佛祖,他甚至不爱看经书,因为看不懂,只听东来寺里的和尚讲禅,也是似懂非懂。
但修习佛法,并非博通经论就能大成,而是离法自净,十劫入定,一心向佛。
佛法的道理在一悟。
他告诉佛祖:“佛祖,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想回上界去,我师祖还等着我回去救命。求您开恩,准许我这微不足道的愿望吧。”
说完,叩拜三个响头。
香贡上师稀奇地盯着它:“这是狐狸?好有佛性的狐狸,从哪儿来的?”
这算什么。
老喇嘛没见过世面。
沈不容想,这狐狸还会翻白眼呢。
古遥叩拜完,从蒲团上下来,含着转身跃出大殿。
方才他一直寻找的“灵气”,就在眼前,古遥忙不迭朝他冲了过去,蹲在他前面:“嗷!”
香贡上师:“你认识这狐狸?”
他摇头:“不认识。”
“嗷!!”
香贡上师似乎看懂了狐狸的表情,明明在叫,却仿佛能听懂狐狸在说些什么:“他好像在说他认识你……我看着小狐狸有灵性,”他动了养在昌迦寺的念头,“若是无主……”
“当心它偷吃你庙里东西。”沈不容睫毛低垂,指着那小狐狸,“看它嘴角还有糕点屑。”
哪有!
古遥马上扒拉自己的脸。
分明什么都没有!
诓我!
香贡上师却更惊奇了:“会拜佛,能听懂人言,这是瑞兽啊!”
“嗤。”
香贡上师并不理会他的嘲笑,蹲下同那狐狸打商量:“你有没有主人?你家住何处?”
若是没遇见这“灵气”,他或许就在这寺庙短住几日了,那糕点味道还挺好,但是……
古遥摇摇头,靠在少年的脚边,抬起爪子扒拉他的靴子。
香贡上师明了,也不恼,笑眯眯地起身:“看来这瑞兽已经认你为主了。”
“瑞兽”使劲抱着少年的靴子,沈不容甩不掉,皱了皱眉。
他并不想养这东西。
但狐狸非要跟着他。
甚至连上师,也说他们有缘:“狐狸是难以养熟的动物,而且野惯了,向往的是自由,他认你为主,是你们有缘分。”
末了,上师还拿出一盒糕点,装在竹制食盒里递给他:“我看它爱吃这个玉米奶糕,你带些回去喂他。”
古遥眼睛一亮。
这和尚好上道!
他友好地朝和尚嗷嗷叫唤几声,以示感谢。
香贡上师原想蹲下来,摸下小狐狸的脑袋,没想到古遥歪头躲开了。
他收了手,又说:“这狐狸不喜与人亲近,既然他这么粘着你,说明他内心亲近你、喜欢你。”
饶是上师这么说,在昌迦寺用了午膳,下山之时,沈不容也没有抱它。冷眼看着那巴掌大的狐狸,磕磕碰碰地在后面跟着,跟得很紧,跟着他回到庄子,又被吉祥一扫把打出去:“这畜生又回来了!滚滚滚!!你别跟着我们少主!”
我不滚!
古遥使劲贴着他嘴里的少主,好不亲热的样子。
——却被那少主轻轻一脚蹬开了。
惹得吉祥张狂大笑:“滚出去吧你!”
古遥又生气,又发不出脾气。
谁叫自己偷喝了别人小半桶的羊奶。
现在肚子还是胀的。
他那不敢发气,仍由这奴仆辱骂的模样,看上去又怯又弱。不知是不是少主看他模样可怜,发了善心,制止了吉祥的行为:“让它住柴房吧。”
“可……!”吉祥提起扫把,忿忿不平,“可这畜生要偷东西……!”
“锁好房门就行了。”说完,沈不容回了房间,换了身衣服,提着食盒,去庄子后面的空地练剑。
古遥被吉祥拎起来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