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她的辅助。
司马萌看了出来,思索少顷,吩咐:“明天起,春去秋来也来跟着学,还有小环,再敢逃课,扣她三餐,不许她再进厨房!”下令完,他又有些得意,心想以前老子逃课没人治得了我,现在你们学我逃课,我还治不了你们?
梁宝挥舞小手手,眼神充满期待:“今日的课完了吗?”
“完了完了,”司马萌不顾嬷嬷们横眉冷对的样子,公然带王妃逃课,“走,我教你骑马去。”整天闷在屋子里面学这些,太无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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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槐树已开了花,细细的花粒层层叠叠,如云如雾,带着淡淡的香气,招蜂引蝶。崔心难背着箩筐,手提药锄,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灵巧的身影在密林中穿梭,如同山中精灵一般轻快,不多时,她的药篓中已满载收获。
寻常药圃也能种植中草药,但有些草药须得在山林中生长很长的时间、吸收日月精华,才最具药性。她近来琢磨出一味养心健脑的方剂,想先找人试一试药,如果效果好,便多做一些给梁宝,因为方剂中有的草药特别,故而亲自费工夫采摘。
这对崔心难来说本来是寻常事,只是这一次身后跟了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崔心难跳上一个小山峰,极目远眺,心旷神怡,回望那
仍在吭哧吭哧喘气爬坡的家伙,简直无语,连自家小药童的腿脚都比他灵便!
拄着一条临时拿来做登山杖的木棍,徐之山气喘吁吁,这位心怀天下山水的公子哥,头一回上手实践,就惨遭挫败。山上的虫蚁蜘蛛令他防不胜防,厚厚的落叶下藏着的大坑险些让他崴断脚,一开始的兴致勃勃,让他用尽精力,以至于后半程乏力,不停地上山下山,在这个过程中切换颇为费神,连欣赏沿途风景,嗅花香、闻鸟啼的兴致也没有了。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全靠自己开凿,下个陡坡都能让他出许多汗,后背已经汗湿,黏糊糊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但对上崔心难戏谑的目光,徐之山不甘示弱的劲头上来,中途退缩的念头没有了,哪怕双腿发软,也跟着她继续走。终于,临到中午,崔大夫大发慈悲,在一条溪流边歇脚,徐之山腾腾冒着热气,如同刚出炉的包子,看见清凉溪流,便赶紧去洗面喝水。
一个扁石子擦着水面飞过来,在他面前跳跃数下,溅起几朵水花。崔心难把玩着手上的小石头,挑眉看他:“你若不怕得痢疾,那就尽管喝。”
这个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又不知道什么能喝什么不能喝!腹诽归腹诽,知道自己是来学习的,徐小公子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屈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微微低头:“请崔大夫赐教。”
装。崔心难呵呵,拍拍小药童的肩,递了个瓶子过去,小药童不甘不愿地走过去,将路上顺便摘下的大叶子递给徐之山:“用这个舀水,把瓶子里的药粉洒进去,在阳光下放暖和一点,再喝,这样不会腹泻,也不会中暑。”
知道崔心难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但的确好用的小方子,比如上次给他侄女的牙粉。徐之山没有疑虑,照着做,喝下去的水微微有甜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趁着她在休息,徐之山赶紧凑过去问问题,他好奇为什么她上下山就跟走平地一样快,好奇她怎么在山野间认路,好奇她怎么知道何处有水源,好奇她知道哪些野果能吃哪些不能吃……总之,这些野外生存使用小技巧,他都想学!
崔心难在
树荫下盘坐,望着徐小公子近日已被晒黑了些的脸,觉得这人虽奇怪,但学习热情着实可嘉。她特别好奇徐之山晒成大黑炭之后,这张俊俏的脸蛋还能不能保持好看,于是欣然道:“你要是有毅力天天跟着我来,我就把我知道的都教你。”
“就这么定了!”徐之山喜滋滋:“我保准天天来,你不许赖!”
我会赖?看他一脸占了大便宜的小表情,崔心难不免好奇:“你真的这么喜欢游历?”
他用力点头,兴奋搓搓手,激动得站起来走来走去:“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心向往之,心向往之啊!”
呆子。崔心难想不通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世家公子怎么会生出这样奇怪的志向,但她也能理解,因为她就是这样为自己的志向而付出代价、而奋斗的。很多人只是浑浑噩噩过一生,在权贵家族中,这样混吃等死的蠹虫尤其多,能有一个值得自己钟爱一辈子的志向,是件幸事。
她托腮,笑盈盈仰脸看着徐之山:“努力吧。”
徐之山侧头看她,蓦地觉得耳根发热。崔心难不知道用了什么怪药涂脸,怎么都晒不黑,粉面桃腮,杏目水灵,透着青春少女的勃勃生机。她笑盈盈望着他的时候,眼中仿佛能映出他的影子。徐之山猛地背过身去,下意识挺直了背,昂首道:“我会的。”
在溪边抓山螃蟹玩的小药童,疑惑地看着徐之山,心想世家公子就是娇嫩,被太阳稍稍一晒,脸竟然比蒸的螃蟹都红了。
这一日又是直到日薄西山,崔心难才收工,药童骑上小驴,她则慢悠悠牵着缰绳,和牵马的徐之山并行走在路上。越靠近镐京,山路上的人越多,偶有认识她的村民,主动请她吃新做好的小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