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了。”
话一说出口,连赵慕予自己都惊讶了一下。
她原以为这些憋了十年的话不是那么容易说出来,却没想到比她想象中简单多了,而且,她不是故意说得轻描淡写,而是发自内心地这样表现出来。
说完,赵慕予暗自松了口气,就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艰难无比的任务。
然而这番解释在江舟池听来有些不明不白,因为那天他和秦山在书房里聊了很多,不知道赵慕予具体指的是什么,于是继续问道:“我和秦山的什么谈话。”
赵慕予:“就是……你只是在利用我演戏的那些话。”
这话终于说到了关键处。
与之对应的谈话内容浮现在了江舟池的脑
() 海中。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虽然我确实想让你谈个恋爱,找找演感情戏的感觉,但也没让你利用你的小青梅啊!
——在其他人身上找不到感觉。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江舟池依然可以一字不差地回忆起来。
因为这十年时间里,他曾无数次地回想和赵慕予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他们之间的症结所在,却没想到原来问题竟然出在了这里。
难怪她一直不肯相信他的真心。
难怪她把他的一切行为都定义为“闲来无事对她的捉弄”。
寻找了十年的问题终于在今天有了答案,江舟池眼底的平静碎成一片片波澜。他反手扣住赵慕予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从身后重新拉到身前。
赵慕予一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听见了江舟池的声音。
他的神色间没有半分散漫,认真地看着她,向她确认道:“所以,你一直以为我是在利用你,和你演戏吗。”
赵慕予表情微凝,没有挣脱开江舟池的束缚,但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小声回道:“你那些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不那么像埋怨。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因为这话落进江舟池的耳里,只剩下了委屈。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见赵慕予微卷的睫毛,挺翘的鼻,和紧抿起来的嘴唇。
江舟池很怕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指腹在她的腕间轻轻摩挲,过了良久,才开口说话。
他的嗓音低淡,语速也刻意降低了一些,缓声道:“嗯,那些话听起来确实是那个意思,但都是实话,因为我的确在其他人的身上找不到恋爱的感觉。不过,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在你的面前演戏。”
赵慕予:“?”
和江舟池坦白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无论江舟池给出的解释是说他年少不懂事也好,还是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也好,她都决定把这一页揭过去,以后不再提起。
结果江舟池倒好,不但没有否认,甚至还又一次肯定了当年说过的话。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明明是同一句话,放在十年前,她觉得江舟池是在戏弄她。
但现在,或许是因为多了后面半句“绝对不会在她的面前演戏”的保证,又或许是因为她比十年前更加成熟冷静,因此也多思考了一步,重新好好翻译了一下这句话。
他在其他人身上找不到恋爱的感觉,只在她的身上找得到。
那不就是……他只喜欢她的意思?
当年的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呢。
曾经无比刺耳的话如今听起来更像是对她的告白,赵慕予一阵哑然,说不出半个字来,只下意识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舟池似乎读懂了她的沉默,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像是在无声地肯定
她心底的猜测。()
这让赵慕予又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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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是整整误会了江舟池十年之久吗?
也许是因为事情的真相远比自己想得简单,简单到为了它而痛苦的十年显得特别不值得,在感到释怀的同时,赵慕予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很可笑的蠢事。
她重新垂下了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对不起。”
江舟池知道赵慕予道歉的原因,所以没有再像之前那两次一样,问她对不起他什么。
但和之前相同的是,他没有接受赵慕予的道歉,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和她一起反思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没有得到你足够的信任,你才会误会我。”
本来赵慕予没想哭的。
可是,江舟池实在是太犯规了。不管是头顶传来的力度,还是他说的话,无一不在勾出她的眼泪。
眼前的视野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赵慕予赶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而后拉下江舟池的手,没有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顺坡下驴,爽快道:“行,那这事儿就算咱俩扯平了吧。”
江舟池看见了赵慕予微红的眼眶,也知道她不喜欢煽情,便没有点破,只屈指替她拂去溢出眼眶的一滴泪,应道:“好。”
“那我继续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