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亮起短暂的一秒后,黑红色的粘稠液体在地上缓缓游弋,消失在人类的脚底。
——仿佛被他们吸收了似的。
“这、这是什么……”有人颤抖着问。
“怎么回事?”有人还算冷静,“这是什么把戏?”
有人直接开始质问刀疤虎,“你,你,是不是你干的?”
刀疤虎费尽心思与他们短暂建立起来的信任崩塌,只需要一个似是而非的法阵。
“这到底是什么?”
“你故意把我们聚集起来?”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属于触犯法律被送来的社会垃圾,长时间的违背社会良俗感让他们不会轻易的相信他人——因为他们深知,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可信的人。
惹人怀疑的场面只要出现一瞬,就可以将他们哪怕是一丝丝的怀疑摆在明面上。
刀疤虎面色微沉。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给出令人满意的解释,就没办法稳住这些人。
可是,这是什么东西,他本人也不知道。
他堂堂一个黑暗组织的首领,不至于做出这种过和拆桥的事情吧?
就算要过河拆桥,也要等自己先过吧……
这诡异的情形,难道说?
“等等,你们先稍安毋躁。”刀疤虎一边思考,一边及时开口,“我和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皱了皱眉,“都冷静点,还什么都没发生。”
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除了法阵消失之前每个人都心中一悸之外,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事件。
所有人都相安无事的站着。
然而,就在此刻,蓝围巾少年的目光略略打量一眼人群,神色一顿,“首领,刚才那个和你呛声的人不见了。”
刀疤虎知道他在说谁——那个一头紫发的年轻人。
法阵出现时,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混乱,自顾不暇。
一时之间,居然没人看到他的去向。
“这,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个现象?”有人不安地问。
“难道待会还会出现?”
“我不要突然消失!”
“快跑啊!”
这些人最会趋利避害,刀疤虎恰好将所有人聚集起来的行为固然可疑,还有不少人想深问,但一旦得知了有人失踪后,他们一个个便想着逃跑。
于是刀疤虎还没稳固起来的情形,又混乱了……
刀疤虎身侧的几人都望向他。
“首领,这下怎么办?”
刀疤虎看着四散而逃的罪犯,冷然道,“我们也先走吧。”
“联系一下老七,问问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蹙起的眉头未放下,又补充道。
“我们可能被背叛了。”
-
另一边,楚邢川话音刚落,一道浅蓝色的漩涡便出现在两人身旁的空中。
祁琼责面前的画面突然抖动了两下,从平视视角变成了仰视。
而且母苍蝇似乎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殷年的身影出现在漩涡之中。
还没等他打招呼,漩涡就消失了。
而漩涡消失的后果,就是他从空中摔了下来。
由于楚邢川和祁琼责躲在树上,他便相当于从树上掉了下来……
好在先前出现的众多怪物似乎并非冲着他们而来——或者说,楚邢川和祁琼责只是恰好挡了他们的道,才受到了攻击——因此,当两人上树后,那些怪物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的方向也很耐人寻味——那是他们来时的方向。
殷年摔在地上,痛呼一声。
所幸的是,没有怪物特意蹲守在树下。
一只长着腿,身体是五瓣带着倒刺的黑褐色花苞的玩意听到声响冲了过来,被祁琼责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不过枪好像对它没用。
它短暂地被击退了一下,又迈着两条青灰的腿以一种古怪的跑姿冲来。
“还是个外八……”祁琼责淡淡道。
“小祁妹妹,为什么你能面不改色地调侃啊!”殷年叫着,忍着疼痛一个鲤鱼打滚,手里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根黑色的东西,朝另一只袭来的人头怪敲打而去。
“你……”祁琼责大惊。
“等等……”楚邢川也大惊。
然而这两人显然喊晚了——不知道有没有故意的成分在。
两人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虚假的惊讶……
总之,人头怪瞬间被敲爆脑袋,炸开的银色血液溅了殷年一头。
“……”殷年:“我好像还张着嘴。”
银色血液的味道很腥,其中掺杂着一些腐臭的半凝固状物体,别提有多恶心了。
而祁琼责和楚邢川先前扎过人头怪取血,当然深知这人头怪的结构。
看着皮是皮,肉是肉的,实际上脑袋里全是“水”。
那边的花苞怪越跑越快。
楚邢川黑翼再现,腾空而起,羽翼一抖,黑色的羽毛化作利刃,朝着花苞怪片片扎去。
看来其锋利度不低,不少黑羽扎进了围拢起来的花苞。
那花苞发出一声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