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解气?”
香气氤氲浓郁的二楼包间,褚饶跨坐在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身上,挥着拳头使劲往男人脸上招呼。
褚饶一边招呼一边开口询问身侧,只是在正常人看来,她的身侧空无一人,只有打斗留下的满地狼籍。
“好!”褚饶邪笑地点头,“那就让他生不如死!”说着随手打碎瓷器,顺起尖锐的碎片。
“女侠饶命!饶命!”本就被揍得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此刻更是心急如焚。
“不要,不要,我还不想死!女侠饶命啊!”奈何他根本挣扎不出面前这个看起来纤瘦的小姑娘。
他们此刻待着的地方是源九城最大的酒楼,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醉春楼。
而这包间里头紧闭的门缝中隐约能看到黄色纸符——隔音符。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一门之外满是人,却没有一个人查觉到这个包间的异常。
有了这个保障,褚饶自然是随便这个男人闹腾也不怕被人发现。
但是让有恃无恐的褚饶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闹腾真能闹来一个能救他命的人。
百密一疏,是因为此人从窗户进来!
褚饶余光瞥见一道寒光闪过,来不及反应自己手中的碎片就被窗外飞来的暗器给打飞了。
耳边的破空之风如雷贯耳,褚饶猛地往后躲避,不得已暂时松手放过地上的男人,随即迅速与这突然闯进来的第三人交手。
只是对方毫不恋战,仅仅交手三招便急急后退,一手顺气那欲图逃跑之人的后衣领。
“在下商淮序。”那人站在窗前,弯着的嘴角笑得人畜无害,而外面的月光也将他照的格外意气风发。
“这人就先从姑娘手中借下,等用完了再还给姑娘。”话音刚落,他便直接拽起手中的人往窗边跳下,很快消失在褚饶的视线中。
“站住!”褚饶立马抬脚就要去追,却发现自己浑身竭了力,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方才交手时那人给自己下的毒!
这下手是真的黑!
“小兔崽子!回来!”第一次被人当面截胡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褚饶气的额角青筋暴起。“若非此刻在人间,不然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别让我逮到你!”
“别喊 了,你这 毒要 半 个时辰后才能解。”屋中突然响起一句悠灵且木讷的声音。
随后一道身影也逐渐在褚饶无能狂暴中现身:不过此人面如枯槁,脸色青灰显然一副死人之相,身形透明发青是一个没有肉身的魂魄。
而先下已是六月酷暑,可他的睫毛上却还残存着雪霜。
若是有个本地人瞧见,定觉得眼熟,因为他是去年冬天在街头活生生冻死的乞丐。
“来不及 了,我感受到爹爹的气 息越 来越 薄弱,想去见 他最 后一 面。”
说话的魂灵许是生前冻僵的缘故,死后行动缓慢,说话也是迟钝。
褚饶再次尝试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依旧无法动弹。
她也很想快点!
而竭了力的褚饶自然控制不住那隔音符,当那黄色纸符飘然落下时,这早就不堪一击的门也随之轰然倒地。
“客……客官,你还好吗?”闻讯赶来的小二恍惚地站在门外,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的模样。
须臾他重新看向褚饶,却无法看见她身侧的魂魄。
“有人来了,你好好应 付。”留下这句话后,那魂灵也消失了,独留背黑锅收拾残局的褚饶。
“你给我回来!”
另一边,名唤商淮序的男人拽着这么大体个的‘物件’飞檐走壁也是累的够呛,此刻找到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便立马松了手将人扔了下去。
他还在回忆方才之事,那姑娘内力深不可测江湖上却没有她这一号人物,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可能会成一大绊脚石。
“多谢……谢小公子救命之恩……”地上膘肥体壮的男人喘着粗气,颤颤巍巍给人道谢一心却只想离开着让自己汗毛直竖的地方。
他才不信有人会毫无条件地施舍善意。
“别这么着急走啊。”商淮序看出对方的意图,缓缓蹲了下去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可有很多事想要问问你。”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仰视着对方,夜光下看清了商淮序的脸,是笑着的,很好看。
可是在这个情况下,那笑容却异常诡异,让人不敢直视:“我……”
见状商淮序也不打算吓他了,直接切入正题:“五年前工部尚书王大人私自招了一批工人为他秘密办事,多少年了你是唯一一个活着回来并且好好生活的工人……”
话未说完,地上男人的脸色‘唰’一下变白了,吭哧两下打算逃跑,但可想而知被一把抓了回来。
商淮序也不多话,随手抓起一个坚硬的东西就往那男人腿上招呼。
只一下,便听到一声极其清脆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杀猪般地惨叫声。
“我好好问你好好答,也能少吃点苦头。”对方满脸惊恐狰狞的表情反应让商淮序十分满意,“告诉我,那些年你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