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你都惹不起。”
“你猜,他是哪一种?”
谢小晚稍稍听了一耳朵,就知道他们的谈论声不堪入目,不仅如此,更有人见他一人走在大厅中,还大着胆子靠近了过来。
“美人,一个人吗?”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了过来,挡在了身前。
谢小晚懒得理会,抬脚就要越过去。
可没想到贼眉鼠眼的男人还不肯放弃,一直想要寻机会凑到面前来:“美人,一个人的话,不如过来坐坐……”
谢小晚扫了一眼。
发现大厅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边。
一张张的脸上,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跃跃欲试,全都坐在一旁看着热闹。
弱肉强食。
这是不眛城的规矩。
可谢小晚并不是那块令人垂涎的“肉”,他面对着四周敌意、贪婪的目光,似笑非笑:“我当然不是一个人。”
贼眉鼠眼的男人目光闪烁了一下,问道:“那你的同伴呢?”
谢小晚转动了一下手腕上带着的金镯子,轻声说:“我是一个人,可是……我的面前还有一个死人呀?”
听到这话,这贼眉鼠眼的男人的第一反应是——哪里来的死人?
很快,他的疑问就被回答了。
一道白光闪过眼前,接着“咚”得一声,一个脑袋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脑袋滴溜溜地滚动了一圈,最终正面朝上,可以看出五官贼眉鼠眼的,还带着一股疑惑。
哪里来的死人?
当然是……他自己了。
谢小晚收回了手,面对着一地的血迹,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还有别的问题了吗?”
在对上他的目光之时,所有人都避了开来,不敢与之直视,生怕成为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谢小晚看了一圈,意外地对上一道目光。
年轻修士一如昨日,坐在了寂静的角落里,显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
谢小晚想要挽回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这个人这么凶,我有些害怕……”
一旁围观的人:“……”
正在打扫尸体的店小二:“……”
谢小晚眨了眨眼,朝着年轻修士走了过去,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年轻修士还没来得及回答,谢小晚就主动坐到了空着的位置上。
年轻修士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像是想要说什么。
谢小晚耐心地等待着,抬手倒了一杯水,袖口滑下,冒出了一道金灿灿的光芒。
金色一向代表着富贵,就不免会显得土气。
只是少年的手腕纤细,金镯子空荡荡得挂在上面,倒是衬得皮肤白皙如玉。
食色,性也。
不管年轻修士的性子如何,都不免被吸引了目光。
谢小晚自然有所察觉,但却不慌不忙地端起了茶盅,他低头吹了吹,一股热气弥漫了开来,雾气氤氲,形成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
谢小晚望向了过去。
他精通人性、知晓人心,只需要稍稍一看,就能将面前之人的心思看得七七八八。
年轻修士的相貌俊俏,眉眼间带着一抹坚韧之意,身上衣服虽然精致秀雅,但若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袖口处被磨出了一圈毛边,显然是穿了很长时间没有更换过了。
这个年轻修士的出身不错,应该说……曾经不错。
谢小晚的手指轻轻蹭过杯壁,感受着上面的余温。
若是他没猜错,这年轻修士必定是来自于世家,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潦倒落魄了,但骨子里的贵气还是遮挡不住的。
再一看,年轻修士的手中还拿着一把佩剑,并不是多么厉害的灵器,但从剑柄和剑鞘可以看出,主人常常擦拭,十分爱护。
一个剑修。
一个方才筑基的剑修,还涉世未深。
谢小晚将这个年轻修士的底子摸得七七八八了,自觉没什么疏漏,便开口:“你……”
只是还未开口,就见坐在对面的年轻修士也开口了:“你……”
谢小晚停了下来。
年轻修士的眼中含着一些复杂的情绪,看起来像是有些难为情,欲言又止:“你……我……”
谢小晚轻快地说:“你想说什么?没事的,直接说吧。”
年轻修士终于鼓足了勇气,说:“我能拜你为师吗?”
谢小晚:“哈?”
这和他想得有些不太一样啊。
年轻修士的眼中冒出了一道璀璨的光彩,说道:“你、你很厉害,我想拜你为师。”
谢小晚:“……”
接下来的剧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谢小晚觉得自己好像拿错了剧本,说好的下一个渡劫对象,怎么转眼一变成为了拜师?
他还没反应过来,年轻修士已经自顾自地自报家门了:“我姓林,名寒玉。”
谢小晚说:“万条寒玉一溪烟,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