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在了别人的口中。
那是被他误会、欺辱了以后,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吗?
更加不是了。
这发生的一切,明明是他认错了人,冷眼旁观放纵他人,甚至自己还曾经动手伤害了小晚。这样一来又何谈欺骗?
从头到尾,小晚一直都是温顺柔和,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就算到了最后,也没想着报复,只是伤心欲绝地跳下城墙,在兽潮之中尸骨无存。
小晚没有欺骗任何人,却在一直被别人伤害。
叶荒的喉咙酸涩——他更是罪魁祸首。
谢小晚的眼睫颤动了一下,遮住了眼中的笑意,用一种困惑的神态问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叶荒说不出口了,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谢小晚一眼。
他低下头,耳边的金环轻轻颤动了起来,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倒映出了一道金光。
谢小晚眼瞳漆黑如点星,好似能够看穿他人内心的想法,挤兑道:“魔主不说,我又怎么知道欺骗了你们什么?”
叶荒:“我……”
叶荒并没有往深处想过。
在听闻藏镜所说的“多情道”内容后,他便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认为这么数百年来的煎熬与苦楚都变得毫无意义。
而现在被这么一问,他反应了过来。
欺骗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骗取利益,获得想要的东西。
而谢小晚又在这段感情中获得了什么东西?
除了痛楚与伤害以外,他什么都没有获得——那这样以来还算是欺骗吗?
叶荒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指也紧紧地攥了起来,若是现在他是妖兽形态的话,尾巴都要萎靡地垂下去了。
这时,藏镜站了出来。他低声念了一道佛诘:“你……谢施主你隐藏身份、游历人间,不算是一种欺骗吗?”
谢小晚:“……”
这个角度倒是新奇,能找到这一点,真不亏是常年与他人辩论,出身于西漠密教的佛子。
不过既然藏镜想要辩论一二,谢小晚也有应对的方法,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缓声道:“我也有一个问题。难道说只要身份是假的,所经历的一切也都会变成假的吗?”他抬眸,坦然与藏镜对视,“那些恩怨情仇,那些伤害痛苦,都将不复存在吗?”
藏镜被这两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
是啊。
难道只要身份是假的,他就可以安心将过去的一切都抹除了,就可以问心无愧了吗?
不是的。
就好像是一件瓷器摔破,不管后续怎么修补,如何恢复原样,都依旧会留下不可忽视的伤痕。
藏镜神情闪烁了一下,再也保持不住慈悲无暇的佛子样子。他退后一步,低声道:“是我魔障了。”
两三句话间,两个人就被说得败退了下去。
沈霁筠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过,只是神情专注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一道纤细身影。
四周安静了下来。
谢小晚伸手碰了碰秀气的鼻尖,开口问道:“你们……还有没有问题了?”
没有人回答。
谢小晚正要再说话,身后突地刮起了一阵风,夹带着一股刺鼻的气息而来。
他回过头一看,只见天际被一片雾气弥漫。雾气犹如浪潮一般,朝着这个方向滚滚而来。
看这个势头,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雾气就会将这方圆百里的山川全部淹没。
谢小晚的目光一动,及时地转移了话题:“看来……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先走罢。”
不能再探讨下去了。
这些人只是暂时被他说服了,等到回过神来细细琢磨,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先从这个玄天迷城中脱离出去再说其他的事情吧。
等从这里出去,就不用和这些人碰面了。
谢小晚心中如此想道,口中说着:“毒雾快过来了,我们先去安全的地方。”
沈霁筠持剑跟了上去,不远不近地跟在了谢小晚的身后,看样子像是在保护前面的人。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说教,叶荒和藏镜也没有其他的意见,沉默地走在了路上。
身后雾气弥漫,一呼一吸间,涌动了上来。
前方,安全的地方变得越来越狭窄,让人无法躲藏,只能与他人正面对敌。
都到了这个时间点了,其实还留在玄天迷城中的队伍已经不多了。
现在还能保留下来的队伍,一部分是运气比较好,一落地就在安全区域中心,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装备物资;要么就是藏得够隐蔽,一路上没有与其他人正面交锋,一直苟活到现在。
当然,谢小晚这一队人是属于是第三种类型——实力强劲,运气也还可以。
一路躲避雾气,他们还遇到了两三支队伍,经历了一番恶战。
不过队伍里有沈霁筠和叶荒的存在,还远远轮不到谢小晚出手。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