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回来了);
谢小晚想得十分豁达,
看起来丝毫没有被之前的情劫所困扰。
这就是多情道。
该深情的时候,自然情深意切,至死不渝。可一旦结束了一段感情,
就会抽身离去,
不会留下一点眷念。
谢小晚的指腹拂过脸颊上带着的面具,
自语道:“这下可总没人认得出我了吧?”
妙音闻言,望了过去。
只见谢小晚半倚在软垫上,光影交错间,
脸颊上覆盖着的面具半边狰狞鬼魅可怖、半边慈悲怜悯,莫名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吸引力,
让人想要掀开面具一探究竟。
妙音竟看得出神了。
谢小晚久久等不到回答,
一挑眉,
问:“怎么了,
难不成带上了面具还能认出我来?”
妙音这才回过神来,摇头道:“认是认不出,只是……”
可她“只是”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谢小晚打断了:“认不出就行了!”
见状,妙音默默地咽下了后半句话——楼主带上了这张面具,好像越发惹人注意了。
谢小晚却丝毫不觉,
在解决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后,他还来了兴致,要去街头逛一逛。
因这各个宗门之间的千年之约,
来自四面八方、**的宗门弟子都齐聚一地,原本荒凉的东洲主城也变得人声鼎沸了起来。
一眼望去,街上遍地都是佩戴着法宝的修士,怕是路边掉下来一块砖头,能砸到七-八个天资出众的年轻修士。
人多的地方,
自然就有热闹。
谢小晚带着小侍女们在街上逛了一圈,因脸上带着的面具实在诡异,惹得旁人止不住地侧目。
还好修士之中奇装异服,有稀奇古怪毛病的也不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谢小晚望了一眼,指着一旁的酒楼:“进去瞧瞧热闹?”
风月楼的侍女们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酒楼之中人声嘈杂,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来往宾客推杯交盏,两三轮下去,酒意涌上了头,就控制不住地高谈阔论了起来。
眼前千年之约将至,他们聊得大多都是相关的话题。
“千年之约举行了这么多次,一直都是望山宗夺得魁首,这一次我看也没有意外了。”
“那可不一定,据说啊……望山宗的云竹君修炼出了岔子,至今都没有露面过。”
“这次连西漠密宗的佛子都出世行走了,鹿死谁手,真就还不一定呢!”
众人各执一词,夸夸其谈,谁也不能说服得了谁。更有脾气暴躁者,当场就打了起来。好似他打赢了,所支持的宗门就能夺得魁首了。
下方纷纷扰扰,热热闹闹。
谢小晚端坐在雅座之上,不慌不忙地拎起茶壶,沏了一杯茶。
雾气氤氲,缓缓飘荡。
其中一个小侍女听了一耳朵,愤愤不平道:“竟然无人提起我们风月楼!”
谢小晚轻轻吹去上面的热气:“你又急什么?我们风月楼多年不出世,自然知道的人少了。”
又有一个小侍女叽叽喳喳地开口说道:“那楼主这次是不是得拿下魁首,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风月楼的厉害?”
“是呀是呀!”
“我们楼主可厉害了。”
谢小晚的动作一顿,目光瞥过一旁胸怀大志的小侍女们,不免有些头疼。
风月楼,一听“风月”二字就知其妙曼风雅之处。
谢小晚擅长的自然不是粗俗的打打杀杀,而是……玩弄人心,筹谋帷幄。
更何况,这次来参加千年之约只是为了来蹚一趟浑水,看看热闹罢了。名次什么,他还真的没想过。
谢小晚见小侍女们还要再说什么,连忙转移了话题,指着下方的人群:“他们在下注。”
赌坊的人闻得商机,早早地摆出了下注的摊子,各个宗门皆有不同的赔率。买定离手,输赢自负。
谢小晚瞥了一眼,其中最为热门的自然是望山宗。不过短短片刻时间,代表着望山宗的图标面前的筹码就垒成了小山。
谢小晚扔出了一个锦囊,里面鼓囊囊的,装满了灵石:“你们拿去,看中哪个,就下着顽罢。”
小侍女们喜笑颜开,拿着锦囊就下楼去下注。
自然,她们大多都押在了风月楼之上,有不少还取出了自己的私房。
谢小晚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不免一哂。
妙音不赞同地说:“楼主,您太惯着她们了。”
谢小晚放下了茶杯,双手合十:“好妙音,都出了风月楼,求你松快一些吧,别总是板着张脸……”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躁动。
“望山宗的人出来了!”
谢小晚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侧头看向了窗外。
原本楼下街头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十分热闹。
不过一转眼间,已然是空荡荡的一片,不见一个人影。
艳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