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双双脸色惨白,一副随时可能晕过去的样子。她的丈夫搂着她,无奈又无力,也不知道怎么安抚这样的老婆。衡组除了眼睛有些奇怪之外,看着跟正常人没有区别,而且也有影子,显然不是鬼。那为什么他的妻子会吓成这样?而衡幽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邓父看了看彭双双,突然像是被扯断了某根神经,眼睛瞪得浑圆,不敢置信地看着衡幽,结巴着问:“你、你的意思、意思是,小、小愉不是我们亲生的?!”
衡幽生下来就没有父母,自然不太明白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那种牵绊的感情,所以只是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叙述他说看到的。不过他跟彭双双对视的时间不长,很多事没有读出来。
邓母瞪着邓父,“你胡说什么?小愉怎么不是我们亲生的?!我怀她、生她,能不知道吗?!”
邓父努力地回想着,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问衡幽,“警官,你是不是看错了?”
衡幽没有废话,只说:“去验DNA就知道了。”
DNA这东西还是他最近看书学习来的,毕竟他也是在编警察,应该学习和知道的东西还是要了解一下。加上他过目不忘的本事,每天花一两个小时装装勤奋足够了。
邓父和邓母将最后我希望放在了彭双双身上,一齐看了过去。
彭双双终于顶不住在事实面前的压力,崩溃大哭。
“怎、怎么会?”邓母也懵了,怎么好好的孩子,养了快三十年了,说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了?那她的孩子呢?!
邓母直接扑到床边,抓住彭双双的胳膊,晃着大叫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彭双双的丈夫显然不知道这件事,震惊之余也没反应过来去帮彭双双一把。
彭双双哭到喘不过气过,也没有力气推开邓母。
好在邓父回神快一些,也相对理智些,上前去拉住了妻子。
彭双双的丈夫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去护住妻子。
邓母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彭双双又这样,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也越想越心焦,最后直直地晕了过去。
“老婆,老婆!”邓父急了,将邓母连拖带拽的弄到了沙发上,拍着她的脸。
邓母这一晕,彭双双也不敢哭了,傻愣愣地看着邓母。
邓父要打120,被衡幽拦住了,拿过桌子上的水给邓母灌了些,然后手指掐诀在邓母额头上一拍,邓母悠悠转醒。
邓父松了口气,“老婆,你没事吧?”
邓母晕的时间不长,一下想起来自己怎么晕的,再次恶狠狠地瞪向彭双双,“好啊,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这么对我?!我的孩子呢?你说啊!”
彭双双也哭不出来了,只还有些抽噎,断断续续地讲起了当初的事。
彭双双这人偶尔办事马虎,但从没出过大差子,所以她也没有严厉地要改正的意思。
帮邓母预约病床她也是上心的,没有收钱,也没有怠慢。
邓佳愉出生那天,隔壁产房有个孩子跟邓佳愉前后差了两分钟,两个孩子都是早产,出生后并没有立刻随母亲回各自的病房,因为两个孩子的母亲都是乙肝携带者,所以孩子出生之后要立刻注射药物,防止得乙肝,然后留在观察室待一天。
因为孩子是一起下楼的,正好推着另一个孩子的护士站久了手术又没吃早饭,有些低血糖,就让彭双双帮着推去打针,等会儿她再去处置室接孩子。这不是什么大事,彭双双自然就帮着推过去了。
打针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不老实,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脚上的信息条没绑紧,都掉了。彭双双也没多想,捡起离各自孩子最近的那个信息条,重新给绑了。
打完针之后观察了一阵,又将两个孩子推回观察室。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次日送回了各自母亲那里。
两位母亲也没发现什么,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各自出院了。
而直到整理信息的时候,彭双双才发现血型上的出入,再一细想,吓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把孩子弄错了!
她不敢联系邓家,只能先联系另一家,想探探口风,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留下的号码关机了。之后再打一直如此,直到提醒她这是个空号。
彭双双知道孩子怕是找不回来了,她就更不敢跟邓家说了。而且那个时候正好赶上市里主抓医院问题,她们医院已经有护士因为职业疏忽被开除了,彭双双想到自己的工作,想到自己的未来,另一户人家又找不到了,她就一狠心,准备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去,谁也不提。
就这样,邓佳愉一直是邓家的好女儿,而邓家真正的女儿不知去向。
听完她的话,邓家夫妇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这件事如此荒谬,却是事实,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
邓父始终要更冷静一些,对衡幽道:“警官,这是我们和彭双双的事,我们必然是要讨个公道的。但那个女鬼吓乎小愉和彭双双,又是为什么呢?”
衡幽又看向彭双双,“这就得问彭双双之前为什么一直叫邓夫人的名字了。”
彭双双再次崩溃,哭着对邓家人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