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叶。
他用脚轻轻踩着那片叶子，一点一点将它磨得支离破碎。
“而且，我问过人工客服了，你那个样子。”
“我？那个样子？”
瓦而突然响了起来，自己今天之内是如何多次失控的。
詹航康点点头：“体力值和脑力值，并不是字面的含义。”
“脑力值，可以将它理解为‘san值’。如果脑力值不够，精神将会陷入一定程度的错乱，进而产生幻听、幻视等现象。如果过分缺失，玩家甚至会伤害到自己。”
瓦而道：“那体力值呢？”
詹航康继续说：“体力值相当于‘精力条’，如果缺少体力值，玩家就会陷入僵直状态，无法行动。”
瓦而点点头，一边释然了，自己并不是有病。
另一边又难以遏制地产生怒火，踢了一脚旁边的树道：“这鬼游戏也太缝了吧？有本事把氪金和抽卡也一起缝进去啊！”
詹航康大惊，连忙跑来捂住瓦而的嘴，看着天空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瓦而不解地看着詹航康：“这世界上没有鬼、没有老天、也没有救世主。”
詹航康痛心疾首道：“但是有策划。”
瓦而恍然大悟，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詹航康道：“我们先去那个小巷子里吧，把你手机拿出来。”
瓦而看那就是个臭水沟，但还是跟着去了。
两个人做贼似的猫在巷子里。
詹航康四处观察周围之后，将电脑从包里拿了出来。
看得瓦而只想吐槽，不管是长多帅的男人，在他做出某些特定的动作之时。
看起来都会像个卖片儿的，特猥琐。
詹航康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数据线，将瓦而的手机和电脑连在一起。
不出五秒，程序就加载完了。
“莫比乌斯摇一摇。”詹航康嘴角含笑，眼睛睁大着等待瓦而的夸奖。
瓦而心里吐槽道，不管是多么沉稳的女人，内心都会有缺德的时候。
她已经懒得愧疚了，她这辈子腹诽过的人比她见过的人还多。
有事没事，先在心里嘴了再说。
面对詹航康圆溜溜的眼睛，瓦而自认为狠狠拿捏住了分寸。
觉得自己非常恰当地表现出了惊喜、感动、震撼等感情。
然而在詹航康的眼中。
“你太牛了！”
瓦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面无表情地夸奖道。
詹航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片银杏叶从巷子外晃晃悠悠吹了进来，落到他的风衣之上。
他自然地捻了起来，又放在手掌上轻轻一吹，目送它飘向远方。
“谢谢。”
詹航康弯着眼睛，笑眯眯对瓦而说道。
瓦而的眼光不经意地掠过他的睫毛。
边往外走，边道：“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对我来说，这可是一份大型外挂。”
心里却在想：他睫毛又长又密，把头发留长了肯定也很好看。
詹航康并不知道自己与瓦而的xp失之交臂，还在巷子里独自开朗着。
突然，瓦而的身后窜出来一条人面长蛇。
詹航康等了许久了。
他在网吧里拖延时间、在巷子里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能够速战速决，早日把这瘆人的玩意儿解决掉。
“小心！”
瓦而听见声音，回过头来。
转身却只看见了詹航康的胸膛，她被结结实实搂了个满怀。
猝不及防，鼻梁磕到了薄薄的毛衣覆盖住的肌肉上。
虽然平常的肌肉是柔软的，但是紧绷状态下的肌肉是坚硬的。
“好疼！”
这是意料之外的误伤，詹航康僵硬地放开了手。
瓦而捂着鼻子，蹲下身来，眼泪都快撞出来了。
她一点旖旎的氛围都没感觉到，只忙着庆幸自己的鼻子没被撞歪。
詹航康挪开了身子，展露出了身后的东西。
一条花斑人面长蛇。
此刻这条蛇的头部已经被詹航康踩得看不清了。
血肉模糊，露出了下方的真正蛇头。
此刻两颗大小不一的头颅混在了一处。
分不清谁是谁的血，谁是谁的肉。
瓦而忍着恶心，看了几眼，撇过头去。
“这长得还有点眼熟，怪稀罕的，国家几级保护动物啊？”
詹航康又差点笑出声来：“零级，你好好看看呢。”
詹航康轻轻地将双手放在瓦而的头颅两侧，温柔地摆正。
“这是咱的老熟人，瞿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