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礼堂被困事件后,原夏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林樾的距离在某种程度上有了很大的拉近。
至少现在见面,她愿意真心实意地和他打声招呼了。
那晚发生的事,成了她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三月初的溪城,春寒渐散,气温正如蜗牛爬行般缓慢回升。
白日里,暖和的阳光倾洒大地,多是带着轻抚意味,它不躁不热,只让人觉得舒适,可一来到晚上,温度降回谷底,簌簌而来的风裹挟寒意,还是让人忍不住哆嗦。
晚上六点半,城东某个庄园正在举办一场大型宴会,来者多是圈子里排得上名的豪门大族。
说起这次主办方,长者常用“低调却无人不知的季家”来形容。
季家是地地道道的溪城老牌豪门,到了如今家主这代,因为娶了国外贵族小姐,便把重心移到了海外市场,渐渐,季家与溪城各类豪门聚会断了联系。
也不知道这次因为什么,很高调地宣布了回归,还邀请各方参加宴会。
即使这样,各大新旧豪门还是挣破了脑袋想来,毕竟,如果能抱上季家这条大腿,那对自己日后的帮助简直无法想象。
宴会是晚上七点半正式开始。
可眼下已经满是各种寒暄的总了。
原夏是不太乐意参加这种聚会的,虽说她们年轻人只负责吃就完事了,可社交就是要回以微笑,端着就是很累。
她才和原天名进入宴会大厅,就被一个中年发福男人喊住了去路。
“原总,真是好久不见!”中年男人突着肚子,黑色西服纽扣几乎要绷不住,他宽厚的脸上堆满了奉承的笑,小眼睛瞥到陪同的女伴时,眼底满是惊艳,到底也是混迹多年的老狐狸了,他看着女生年轻的脸庞,脑子转得很快,“想必这位就是原小姐吧,长得可真是太漂亮了!”
原夏回以中年男人一个笑,她今天化了个淡妆,脖颈的白色珍珠项链配上本就温和带笑的眉眼,有种与世无争的美。
可身上偏偏又穿了一条水蓝色的细钻长裙,聚光灯把裙面照得愈发光亮,人就显得愈发引人瞩目。
什么场合该穿什么样的礼服,原夏心里最清楚。
她可不会为了维持那所谓的“小白花”人设而穿一身素白,毕竟,本质是黑心莲。这样偌大的聚会,也就女主本人才能做到穿一身白还被吸引得不要不要吧。
中年男人似乎还有很多话想和原天名说,甚至,他的身后还有一群同样虎视眈眈盯着原天名的总们,原夏觉得还是先走为好。
她不太适合这片。
“爸爸,我先去和阿敏她们汇合啦,等会电话联系。”原夏说完,朝英俊挺拔的男人笑了笑。
“好。”原天名只有碰到女儿才会露出锋芒下的温和。
原夏走远后又回头望了望身后那片,各色西服的总们,只有她爸爸格外挺拔俊朗,四十多岁成功男人有着独属于他的魅力。
他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侃侃而谈,没有谄媚,仰头下喉的酒滚动喉结,带着致命的吸引。
原夏把一切尽收眼底,唇边勾起一个类似骄傲的笑。
原来有这么多女士都在看着原天名啊。
可惜,他只属于她的母亲。
原夏从没有感受过所谓的母爱,她对姜绣绣的印象也仅仅是书房桌上的那张照片。女人身穿一身橙黄色的碎花裙,眉眼敛着笑的样子与她几乎一样。
可以是只凭着眉眼就确定是亲生的那种。
“夏夏?”身侧响起清润的男声。
原夏转头。
来人一身得体的蓝灰调西装,眉目带笑,唇边点着的那颗梨涡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与人的距离。
他从摆满白绿的花间走来,眸色清明,明明还是那张看惯了的温润脸庞,可怪就怪在,有一种怎么也说不清的变扭。
不是说林樾不好看了,而是……
原夏一时还说不清中间的奇怪点,决定暂时先把疑惑挥出脑袋,这一次,她对眼前的男生露出了这些年来最真心的笑:“林樾哥哥,我正准备来找你们呢。”
女生大概并不知道她的客套笑和真心笑相差甚大。
林樾望着原夏弯成两轮月牙的眼睛,难得失了神。回神后,他毫不吝啬地夸赞:“夏夏今晚很漂亮。”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她扬起的脸上露出一抹小傲娇。
两人正要说笑着走进偏厅,林樾被不远处雍容华贵的女人叫住,她旁边还围着好几个贵妇。
原夏想,木阿姨大概是想要她儿子过去打个招呼。
“林樾哥哥,那我先进去啦,偏厅等你。”
林樾点头。
进屋后,边上有一条很长的深灰色桌子,上面摆放着各式餐盘架子,装点精致的甜点正在被人品尝。
原夏大老远就看到了站在餐桌一角的粉色礼服少女,她没吃东西,好像只是呆呆地望着桌面发呆。
“阿敏。”
叶佳敏没反应。
原夏以为是周围的说笑声把自己的声音盖过去了,走到叶佳敏身边又喊了她一声,她还是没应。
整个人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