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一场无人知道的幻梦。
医院里。
翟濯缨与张沥青,一个飘在空中,一个靠在床边,看着眼前的一团黑雾,张沥青表示很庆幸,庆幸他只是把脚腕崴了,并没有骨折。
“喂,张沥青啊,你之前为什么装作看不见我!”翟濯缨咬牙,“看着我一直徘徊在你身边,一直试探你,特别着急的样子很好笑是吗。”
“你是在看我笑话吗?”
听着一句句的试问,张沥青难得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他虽不聪明,但也能听的出来这个女孩说话的语气中并没有愤怒。
语气很冲,但没有愤怒。
张沥青平静的开口,“不、不好意、意思,我我没有看,看你的笑话。”
“那你为什么装作看不见我。”翟濯缨挑着眉。伸出手想要拽住他的头发,只可惜又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一只手直接从他的脑门穿了过去。
一种恼怒的情绪从胸口喷涌而出。
语气又冲了起来,“我看你就是在看我的笑话,看着我每天在你面前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很有意思,嗯?”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笑我?”翟濯缨怒瞪着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这样,根本就没人喜欢我,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
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怒气越多,张沥青可以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冷,低头一看,自己胳膊上的汗毛全部都立了起来。
身下的床铺也摇摇晃起。
隐藏在张沥青发丝下面的眼睛眨了一下。
所以她并不是没有伤害别人的能力,只是她没有用,又或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所以她没有用。
这三天她只是在装的无害。
“别、别生、生气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远处飘进她的耳朵里,从开始到朦胧到之后的清晰。
翟濯缨心中突然有几分的好笑,虽然她不知道好笑的点在哪里,但至少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四周的凉气渐渐的减少了。
张沥青摸了下自己的胳膊,试图将鸡皮疙瘩给擦掉,“你别、别生气了,这、这不好。”
一句话磕磕绊绊的,让原本清亮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的傻气,翟濯缨的眼睛亮起来了,也不在追究那些有的没的了,伸出手试图钩住他,“你这说话方式,不管我听多少次都那么的让我开心。”
“既然我开心了,其他的那些也就不重要了。”翟濯缨钻进他的怀里,嘻嘻笑笑的看着眼前人的眼睛,“只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个忙,不要说什么先说出来,在看要不要帮的这种话。”
“我不喜欢。”
“你要做让我喜欢的事,好不好。”张沥青看着她眼睛里的自己,细长的发丝遮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颊,只有在其中的缝隙里才能看到仅有的黑色眼珠。
“我、我们才、刚刚见面。”熟悉的磕巴声从自己的嘴里传出,张沥青平和的听着令人耻笑的语气。多么的令人厌恶。
他是在说我的要求过分?
翟濯缨把弄着自己的头发,钻着张沥青说话磕巴的漏洞,大声的率先恶人先告状的指责他,“你是在欺负我吗?欺负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欺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还是在欺负我一个女孩?”
声音很大,大到张沥青怀疑自己的耳膜是否还存在,不然为什么自己能听到一些稀碎的嗡嗡声。
“我、我没有!”紧张的细语还问说完,飘在空中的女孩没有听他说话,一句话未停下一句已经传进了张沥青的耳朵里。
一句话,张沥青双耳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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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
【张沥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帮帮我吧,帮我找个人说说话就行。】翟濯缨可怜兮兮的飘在张沥青的胳膊右侧。
边说话,还给他比手语。
这可是在张沥青学习手语时,翟濯缨在旁边认真学的呢,虽然只是看一遍就会了,说真的,她这怎么不能称的上一位奇才呢。
在张沥青无语的视线中,翟濯缨再次洋洋得意起来。骄傲的神色逐渐要脱离皮肉,更加具体的出现在男人的眼中。
【你根本就没有诚心的给我道歉。】
迎着翟濯缨期待的目光中,张沥青丝毫不为所动,堪称冷酷的用手指了下耳朵,【我的耳朵是因为你暂时性耳聋的,我的嗓子也是因为你的那团不知名黑雾在前天给弄哑了。】
他的手速快的可以去参加世界纪录了,翟濯缨紧盯着他的双手,眼睛一眼不敢眨的注视着他,生怕漏看一点就漏掉了几句话。
左柚不就说过嘛,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百密一疏与棋差一招。
上辈子她虽然也算是过得圆满,但今生……翟濯缨控制住自己的思绪,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张沥青,我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我控制不住。】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那样,明明我之前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变成那样了。】张沥青听着她的泣音,舌尖开始犯苦,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现在却好似只能原谅她。
独自飘在角落,唱着独角戏的翟濯缨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