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老爷请傅解元入内,他今日正巧在家。”
傅春江点了点头,就跟在那小厮的身后走了进去。两人走过游廊,绕过一花园,就到了会客厅,就瞧见严祭酒已经在大厅带着,茶水都已经上好了。
“学生见过祭酒大人。”
傅春江在礼节上面自是不会让旁人寻出半点错误,严高抬眼看了傅春江一眼,他早就听闻傅春江其名,徽州府的解元,他老家的人,自是要多多关注。
如今在大夏官场,那都是拉帮结派的,互相站队,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地域拉帮。从徽州府出来的,那自然是要站在徽州府的人这边了,这已经都是默认的。
傅春江是徽州府的解元,严高不免多看了几眼,首先观了一下傅春江的容貌,美仪容,长得不错。这做官的可不能长得太丑,不然即使学问再好,也是白搭了,毕竟以后可是要面见天子。
“不用客气,你我师出同门,都是曾夫子的学生,就无需多礼了。我已经离家多年,不知夫子和师娘身体可好?”
“夫子与师娘身体都十分的康健,夫子经常在课上说起祭酒大人,说让我等向你学习,好生做学问。”傅春江这么一说,严祭酒当即就大悦,命人上茶点。
严高此人,为人非常的吝啬,他的吝啬在大夏那都是出了名的,比如他招待人的茶点永远都是老三样,桂花糕,花生,外加月饼。之所以称之为老三样,是因为这三样真的是很老,而且这三样都是“看点”。
何为“看点”。字面意思了,那就是只能看的茶点,就是端出来让你看看,是不能吃的,比如此番丫鬟送上来的茶点,那茶点上面都结了一层蜘蛛网,也不确定倒是是不是蜘蛛网,瞧着像,还有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哪个不识趣的人给吃了,如今还在那里放着呢。
至于那花生,傅春江看着隐约之间还有小虫子在蠕动,这东西他怎么也不能下手吧。对于严祭酒的吝啬他是早有耳闻,也见到了传说中的老三样。
“仲安,夫子在信上与我言说了,说你学问做得好,那是好事情,只是如今既是来到上京了,还有几个月就要科考了,还需努力用功才是,莫要想其他学子一般,来到了上京就被这繁华迷了眼,荒废的学业。你切莫如此……”严祭酒与傅春江寒暄了一阵子,傅春江自然也是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差不多到了午时,眼瞅着就到了饭点。
“时候不早了,学生这会儿还有事情在身,就不叨扰大人了。”
严祭酒自然是挽留了一番:“仲安走什么,留下来吃顿便饭在走也不迟,我已经命人去做了。”
“大人客气了,只是今日我当真有事情,改日改日一定登门造访。”
傅春江哪能留下来吃饭,严祭酒这人如此的吝啬,若是当真吃了他的饭,那可就不好了,他告别了严祭酒之后,就出去了。
等到傅春江走后,严祭酒则是命人撤了茶点,自个儿在那里悠闲的喝起茶来,没一会儿就有人从绣着缠枝牡丹花纹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这两人是严祭酒的妻妾。
严高有一妻一妾,都是他从徽州带回来的,原配陈氏是他的结发夫妻,与他恩爱有加,可惜生了一个女儿之后,身子坏了,不能生养,后来陈氏主张,从她娘家带了一个姊妹过来就是小陈氏,小陈氏原本是一个秀才的女儿,读过几年书,与严高两人也算是志趣相同,感情也颇为的不错,进来的第二年就给严高生了一大胖小子,如今在家里地位也算是稳固。
因陈氏和小陈氏两人算是姊妹,后宅倒是不像其他大户的后宅,妻妾争宠,两人相处倒是颇为的和谐,后宅也是安宁。
“觉得如何?此人?”
严高有时候也会问问这两人的意见。
“仲安这人长得倒是颇为的不错,老爷这般待他,他也是礼数有加,孺子可教。”因傅春江长得好看,让陈氏对其印象不错,小陈氏也在一旁附和:“老爷确实不错,还知进退。”
严高听了两位夫人所言,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老夫也是这般想的,曾夫子多次给我来信,说此人乃是可塑之才。言语之间都是褒扬之态,此番见了本人,我瞧着也是不错。等着明日我给他安排进国子监,以后便是我的门生了。”
“老爷你有主张便好。”陈氏点了点头。
从祭酒府中离开,差不多也有午时了,傅春江并没有着急回去,他在上京逛了逛,发现变化其实还挺大,原来以前的上京就是这个样子,倒是繁华的紧。
“这个怎么卖?”
“我这个可是好货,宫里的娘娘都在用,你不信闻闻这香味,也可以试试。”傅春江瞧着一个摊贩正在卖梳头油,想着月牙好像还没有这个东西,就准备买一瓶来着。
女儿家总是需要这些东西拾掇一点,月牙的头发长得还好,乌黑一片,傅春江有时候会偷偷的瞧着月牙看,看着她的头发垂落下来,就恨不得上前,将她的头发给捋上去,可一想到月牙那性子,也就作罢了。
“多少钱?”
“五十文,不二价,我这可是好东西!”
“十文,卖不卖?”
傅春江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