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睡在爷爷的床上好! 总的来讲,父亲有时候也仁爱,他默认了我逃到爷爷的床上。 妹妹精神恍惚、木纳、无助和痛苦的眼神,相伴了她整个童年。而奶奶对她的打骂可以用江河来形容! 我还能感受到爷爷的温暖,如同大赦般的躺在爷爷的床上。 “挨斗爷爷睡,给爷爷炜脚。”奶奶说道。 虽然父亲和他年迈的爸妈关系紧张,甚至会相互“问狠”。问狠之后往往爷爷和奶奶最伤心!二老就会在灶房屋圆桌旁边互相商量着究竟谁先死?我就站在门边,默默的恨着父亲。 记得那时候有电视剧《梅花三弄》,爷爷和奶奶都爱看,父亲依然回来很晚,基本看完两集电视以后很晚了才回来。我祷告着,希望她能替我消灾。我的困倦没法坚持和爷爷看完电视一同去睡,对电视里的成人故事情节有种害怕、恐惧。要发出揪心的段落,这时候奶奶就会情不自禁的“哎咦……”。 可我对广告充满喜爱!那广告里面多变的内容我很喜欢,所以我爱看广告。 偶尔我也会晚上在电视机前坚持一段时间,手痒的幺叔喜欢把个黑白电视机的旋钮“噔噔噔”的拧来拧去,我发现广告就立马喊起来:“就看那个!” “狗屁膏药有么得好看!”奶奶和叔叔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可我就是爱看广告。 我多半是要提前去睡的,睡在爷爷的床上真舒服……我简直兴奋的睡不着!生怕父亲半夜回来会喊我。 早上,我醒不来,又要去上学了。奶奶早就准备了我吃的早饭。爷爷有办法,他醒的很早,他的嘴里传来“嘣噔”的声音,我睡在爷爷的脚头,听到爷爷嘴里嚼的声音,就没法安睡了。翘起头来朝爷爷一望,爷爷微笑着脸,他嘴里果然吃着什么?原来是几粒豌豆,我爬了起来,爬到爷爷那边,撒娇的要!爷爷伸出手来给了我,就这样我就醒了,该起床了。 有时候是几粒瓜子。有时候是我要一毛钱、两毛钱。 有一回,父亲坐在爷爷的床边,爷爷、奶奶、父亲、我一共四个人在爷爷房间里商量着事情。房间里充满天伦之乐,这个家里实属罕见的和谐!父亲说道:“听旧老师讲的‘您的娃儿读书几得努力啊!’要把家吟读书听到没?” “嗯。”我回答。 奶奶说道:“弟儿今年6岁,明年7岁,再过几年……” 父亲接过话儿来:“到五中校里哦……3年读高中啊……考大学啊……” 爷爷在床上微笑着,很惬意的吸着烟,吐出暖洋洋的白雾。 “听到没弟儿?爷爷和嗲嗲把钱都给你攥在那里嘀……你就争取把家儿读书,要考大校!”父亲很高兴的叮嘱我。 这是这个家难得的和气,我辛福极了!虽然那时候确实不知道大学是什么?但总是感觉我一定能上大学,而且会很了不起。于是我答应:“嗯!” 去学校路上,父亲叮嘱我:“我跟xx老师讲了的,要她好儿教你读书。你要听话些,听都没得?” “听都哒!”我回答。 他继续啰嗦道:“她讲嘀把你安排和聪明娃儿一起坐嘀……” 我心想:那个同桌的她是很聪明,可老欺负我,我做不出题来她还笑! 我到了学校,进了教室,来到了她的桌位旁边。看见老师唾沫横飞的在讲台上讲解竖式。可惜我硬是听不懂,听不懂的不止我一人,还有些也是芋头。只有我的同桌得意洋洋!能被新老师表扬为“回答正确”的不多。我充满恐惧!为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我一窍不通?回想起当时的天气,阴冷,老师的态度也让我哆嗦,我几乎无法适应她的厚嘴唇、大眼睛,那双眼睛又鼓,还是可怕的大嗓门,这跟电视广告里面出现的女子相差太远! 她讲了一大堆,然后布置题目,面情严峻的走到了我和同桌的面前。她坐了下来,光是一双眼睛就能把人吞了。她像往常一样的在我们的桌位上阅卷。 就当时,那个可怕的竖式,我根本看不懂!我的同桌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她得意洋洋的把本子交给老师。老师微笑着,她很满意的观看着,鼻子里传来“嗯、嗯”的声音。有差别的地方,她把本子倒过来,跟她指点着,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我真希望老师的注意力永远停留在她那边,或者至少时间长一点。 老师很快转过头来,问我:“姚焕霓?你的呢!” 我都不知道怎么下笔?她一看,又朝我一望,厉声喝道:“你还没动笔啊?” “你到底会不会做!”她喊道。 我就不敢吱声了,小心着呼吸,脑袋麻了。 她感到莫名其妙,她胸膛的起伏告诉我她正在生气,而且火气还在加大。 我完全不知所措……只听到她稀里哗啦的指点着:“这么做?这样,啧!你把笔好!……”“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就咆哮道:“姚焕霓,你哪里咧么猪他!” 她又尝试着把语气放缓,似乎很关怀的叮嘱:“咧么!会不会做?” 她继续手把手的耐心教我:“咧么,看斗没得?就这样做……” 我点了点了头,她问,我便“嗯”,以示听懂了。 她表情似乎满意了,嘴角勉强的向上弯了下,说道:“你开始做。” 她便继续阅卷。我真的很想会做……可真的不会做。我又是自责、又是恐惧……她果然偷瞟了我本子一眼。她脸色立马拉下来了!她拿起一个本子,举起来就往我头上招呼再不就往我脸上打。 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