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定神,神色认真的看着燕归,开口道:“燕归,你收好棋子,或许这些棋子就与我们的性命相连,而那个棋盘就可能代表着‘暴雪山庄’。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顾川想起了喻溪,接着补充了句:“还有不要把你手上的棋子交给别人,包括我。”
燕归的眼神十分的迷茫,但听完顾川的话,有一丝的清明流过眼眸,他语调平缓的问道:“若是我们把棋局掀翻呢?”
二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棋盘之上,顾川神色凝重,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也许燕归的提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但若这并不是真正的棋局呢?
顾川折返回去,将倒在棋盘上的白色城堡棋拾起,端详一会儿后有放回原处了。当下的情况比顾川预想的还要糟糕,从一开始从游客的口中闻出有苦杏仁味,蒋和的那三个跟班死的时候脸上挂着诡异到极点的笑容,以及蒋和尸体无故的尸僵,还有不知是自己跳楼,还是被人推下去的喻溪。
太快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根本让人猝不及防,来不及去查看是否会有残留下来的线索;而且,每次出现死亡之后,那群戴着白色鸭舌帽与黑色口罩的工作人员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动物一般,迅速赶到死亡地点,将那里清理干净。
所以,这个副本是不允许玩家寻找死亡的真相吗?顾川眉头微皱,在她以前呆的副本之中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急急忙忙的,不留任何余地。
顾川口中喃喃自语,可却还是无法得出合理的结论,可副本中的人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若是现实,直接离开这个邪乎的山庄就好了,可惜这里是副本,除了这个山庄,他们别无去处。
顾川倚靠在墙边,神色凝重,也就在这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餐厅的门旁经过,那个背影看样子像是陶鸢。
冥冥之中似有暗示,顾川拉着呆愣在原地的顾川,想要上前询问陶鸢,可陶鸢步履匆匆,径直走到了钟楼。顾川和燕归赶到的时候,陶鸢和一个男人正相对而站。
顾川探出头,看了过去,那个男人应该是阿什福德。就在这时,燕归将顾川拉了回去,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顾川点了点头,更加谨慎了。
“好久不见,你是来给我送别的吗?”阿什福德依旧是那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毫不慌张。
陶鸢摇了摇头,面露嘲讽,没有半分犹豫的开口道:“谁死了你都不会死,你眼中只有自己,不是吗?当年……”
阿什福德将食指放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陶鸢的话。陶鸢也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朝顾川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淡淡的。阿什福德将一枚棋子递给了陶鸢,燕归眼尖,看出了这是一枚黑色的主教棋。他拿出手机,快速的打出了几个字,然后扯了扯顾川的衣袖。
顾川回头,看了一眼,明白阿什福德递出的棋是主教棋后,朝燕归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局势不是不可扭转的,是妻子又能怎样呢?”阿什福德的话像是故意说给躲在暗处的顾川听的,声音比平常高了一个度,吐词清晰,生怕躲在暗处的顾川和燕归听不清楚。
阿什福德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泰然自若的拿起一旁的木棍,像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朝着那口钟敲了下去,敲完之后便缓缓跌坐在原地,神色之中带着死死狼狈。可阿什福德还是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与衣服上的褶皱。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固执、狡猾、一丝不苟。
“她总是我最可敬的对手,若是不抱私心的话,我希望她可以成功,只可惜,我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
阿什福德的咀村微动,像在说着什么话,可语调又轻又急,都随着那阵阵钟声,伴着风雪,融入空中,盘旋上升,最后只留下一声细如蚊声的叹息。
忽然有一股悲伤涌入顾川的心头,她在很多年前见过这样的场景,只可惜物是人非;而且现在的顾川并不清楚,只能任由那股无缘无故的悲哀涌上心头。她想起了自己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
顾川的双手捏成拳,或许恢复记忆之后就可以知道这一切的真相,那张与燕归的合照,那股对燕归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以及现在这无缘无故的哀伤。
可她的记忆是谁搞得鬼呢?那人又为什么对毫无威胁的自己下手呢?一个想法浮上了顾川的心头——会是“祂”吗?
可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祂”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呢?顾川想不明白,困惑萦绕在顾川的心里,久久不散。
顾川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她转头看去,一旁的燕归眼中蓄满了泪水,就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燕归不由自主的开口道:“我……我好像看见了自己死去的场景了。”
顾川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燕归口中的话。而燕归似乎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嗓音冷冷的:“刚刚有画面从我的眼前闪过,那你面有你,有我。”
那股熟悉感再次涌上了顾川的心头,顾川顾不上其他,生怕错过这个时机一样,赶忙抓住燕归,神色急切的问:“燕归,你,看到了什么?”
“你要活下去,燕归……”
燕归的眼前出现了重影,他像是看到了两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