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徽想,和好后的第二天是这样一番情景吗?
她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去哪儿了?
她想她现在是有资格盘问盘问他的行程吧,但很快她就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离开或许有事情要做,或许回家了,自己没必要迫不及待地查岗。
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也不打算亲自动手,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11点。门外终于响起了声音,她抬眼望过去,回来了吗?
来人不是他。
那晚拦住她的外国男人。
她目光顿时淡下来。
男人打开门,提着一份餐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闻小姐,吃点东西吧。”
闻徽漠然看了眼,“席言呢?”
记得让人给她买饭,不记得回来?不记得打电话?
他站得笔直,只告诉她有事可以直接联系席言。
她没表情地扯了扯唇,看向男人想起那天晚上,坦言道:“你又是来看着我的?”
男人怔了怔立马摇头,“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得不到有价值的回答。
闻徽靠着沙发,默默看着他又移开,嘴角弧度很淡,“你回去吧。”
又待了一会儿,时间走过午间,还是不见他回来的身影,闻徽有些出神。她宁可自己默默生气,也不愿意主动去联系他。
下午两点左右,席言才回来。
闻徽吃过东西,又回了卧室补觉。
她睡得不深,再他一推门时就感受到了,他来到床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唇紧接着就压了下来。
闻徽不太高兴,一上午没电话没音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这种待遇,对比以前的确能体现出他挺不上心的。
才刚刚和好呢。
偏开脸,吻落在脸侧,感受到他顿了顿,闻徽睁开眼推开他。
“我困。”
“睡了好久,怎么还困。”他声音很温柔,像对小孩说话一样,听得她心酸软。
“你别打扰我。”她侧过身,不想搭理他。
“我带你出去。”
她还是那副不愿搭理的样子,“不去。”
虽然冷淡,他耐性地哄她,手指碰碰她脸颊,“不想知道去哪儿?”
“别吵我,安静会儿可以吗?”
他顿了顿,真的安静下来,但也只是一会儿,便凑在她耳边轻声问:“姐姐,你在闹脾气吗?”
她不出声了。
他忧心地叹了叹气,亲亲她手指,“让我抱抱你。”不待她回答,连人带被子都被他揽入怀里。
“我做得不好你可以骂我,别独自生气。”
她仰起脸,看他低垂的眉眼,神色又温柔,顷刻被哄得没了脾气。
“你去哪儿了?”
“回我爸那了。”
闻徽一下子就不再问了。
别开眼,趴在他肩上,他怀里凉凉的,闻徽问他要不要再睡会。
席言摇头。
她就淡漠地闭了眼。
她知道自己情绪肉眼可见变得很低落,她都不好意思再跟他谈起他父亲,很尴尬、很别扭。
那是她的错。
她忽然在想,若是席教授知道她又和席言牵扯在一起,会怎样看她,从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变成一个言而无信的骗子吗?
最无解的是,这些不是成见,是她一手促成的事实。她不能否认的是,重新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欢喜的,但问题同样存在,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相爱就能抵挡所有风雨,如果不解决那些问题,隐患会越来越大,幸福也会越来越小……
唉……
她默默出着神,耳边传来席言的声音,“爸爸说,有空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她心绪下沉,莫名糟糕,席言察觉到了。
他很敏感。
闻徽猝然看着他,只见他摸摸她脑袋,“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啊?”
回去?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失措:“你和席教授说了吗?”
“说了,你答应过了,任何人都可以知道。”所以他第一时间告诉了席秉复。
“那……”他会不会反对呢?
闻徽没有问出来,有些胆怯。
会不会吵架,然后要他离开她。
开始胡思乱想。
这件事情上她总归是理亏,因而忐忑不安。
“那什么?”他追问。
她声音涩哑,“以前是我做错了事,他应该很不喜欢我。”
那年亲口对她说出的失望,想必是很难改变的印象。
“别担心,不要纠结过去,我们是新的开始。”他柔声安抚道。她有多不安,他都知道,但其实父亲并没有把那件事看得那么重,分手的那些年里,见他没有再谈恋爱,父亲甚至也会让他再回去找她。
只有闻徽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时候了。
“爸爸很欢迎你,因为他知道我爱你。”
闻徽微微动容。
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她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感叹道,“你们一家人都好好,遇上我,你们可真倒霉。”
席言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