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故事的走向总是会那么的差强人意。
雨留未鹰安慰着他:“宫成伯父,您没忘记他们真是太好了,如果没人记得那些死去的人,迎接他们的,将会是真正的死亡。”
宫成立人面露不忍,移开了视线:“非常抱歉!明明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就在我眼前,我却浑然不知……”
雨留未鹰:“我无法代替他们做任何决定,但,如果是父亲的话,他一定不希望让别人活在痛苦之中。”
“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啊……”
触景生情,宫成立人又拉着她念叨了几句,才终于离开了病房。
临走前,他对着藤野一郎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说:“臭小子,要是没把那群混蛋打趴下的话,就别回来了!”
藤野一郎笑得很是无奈:“好好好,我知道啦,你快走吧老爸~”
雨留未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嘴角微勾,眼神也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结城悠生坐起身,好奇地问:“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原来父子之间是这么相处的啊,还蛮温馨的。”雨留未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接道,“我只是在感慨,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雨留未鹰不是那种借机伤感的人,但她脸上的表情实在让人忽略不掉。
——她是在羡慕。
“雨留,你不恨我吗?”思索良久,结城悠生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雨留未鹰站在窗前,微笑着看向他:“当然恨,但我知道,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绝对会后悔的……而且,我不认为我可以替他们做任何决定。”
她声音轻柔,完全听不出半点恨意,就连笑容也和平常一样,温柔里带着些许淡淡的疏离。
“雨留,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你杀了我。”结城悠生将手掌缓缓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可是,为什么呢,当时的我,竟然会因为即将面临的解脱而感到高兴。”
雨留未鹰点点头:“嗯,的确很奇怪。”
“只是个梦而已,没必要这么在意。”一道清冷的女声插了进来,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与其在想这些,还不如好好休息。”
灰原哀站在病房前,双手环胸,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可她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梦境,听起来更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雨留未鹰一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谢谢你,灰原。”
灰原哀走进病房,熟练地拿起桌子上的记录表,认真记录着:“举手之劳而已,如果真想感谢,那就让他快点好起来,免得耽误到计划。”
“不,我并不是在替他道谢。”雨留未鹰一脸郑重地道,“灰原,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们,是你伸出了援手,才得以让我们重获新生。”
“你拯救了我们的未来,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愿望,请尽管开口。”
灰原哀抬头望着她,似乎被她的真诚所打动,眼底隐隐有泪光划过,小声念叨:“我只是想赎罪罢了……”
结城悠生没听清:“嗯?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想看那群人落狱的样子,然后,再一起开个庆功宴。”灰原哀躲开他的视线,继续填写记录表。
原来,药物和实验,也能给人带来生的希望。
雨留未鹰若有所思:“嗯……是个很厉害的愿望呢,我们会尽量实现的!”
结城悠生笑道:“那就一起努力吧,有你们在的话,一定会成功的。”
雨留未鹰微微颔首:“我同意你的看法。”
至此,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有了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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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萩原研二一脸深沉地盯着雨留未鹰,“该不会……”
雨留未鹰没有隐瞒:“我去探监……啊不,是去探视了。”
松田阵平发现了她的口误,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噗,探监……你还真敢说啊!”
诸伏景光:“虽然那个地方最开始的确是用来限制结城的行动,但他最近表现不错,已经可以出院了。”
这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从现在开始,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可雨留未鹰知道,他一定很想忘记所有的事,从零开始,即使这其中有着最重要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