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呀,野格——”血腥玛丽单手撑着面颊,嘴角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你的容颜还是那么让我心动!”
经过这些天,雨留未鹰已经练就了强大的心理,并不会轻易破防:“诸伏,有耳塞吗?”
诸伏景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欲言又止,递过来了一个降噪耳机。
血腥玛丽:“不要那么冷淡嘛,野格,要是戴上这东西,可就听不到我的招供了。”
雨留未鹰:“我会唇语,而且,负责做笔录的并不是我。”
“哈,你倒是和他一点都不像……”血腥玛丽偏过头,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
雨留未鹰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没放在心上,想着再怎么着,只要他能招供就行。
他嗤笑道:“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警察。”
然而,雨留未鹰从没有正儿八经地审讯过犯人,更不会因此迁就他:“别扯废话。”
“你痛恨着警察,不是吗?”血腥玛丽语调慵懒,毫不在意地打量着她,“因为,你的父亲是被警察杀死的啊,就像这样……”
他勾起嘴角,手指仿佛在空中虚握着什么东西,缓缓指向胸口。
雨留未鹰冷冷地看着他:“闭嘴。”
“神鹤未樱,不知你的父亲在九泉之下,是否会为你如今的成就感到自豪呢?”
“闭嘴,海尔加。”
血腥玛丽怔愣了一瞬,随即又轻佻地笑道:“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雨留未鹰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你的办公室里有那种款式的八音盒,想不知道都难,你曾经送过那种东西,给我的父亲吧?”
“真奇怪啊,我可是特意把它藏起来了……嘛,这个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血腥玛丽提出了条件,“如果你认真地回答了我,那么,我也会认真地回答你们的问题。”
“你真的想救结城悠生吗?”
雨留未鹰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但,结合刚才他说过的话,她大致猜到了一些。
“我想救的是一名公安,与他是谁并没有关系。”
“果然如此啊~那么,如你所愿。”
同样的,她也向血腥玛丽提出了一个问题:“医生,你早就知道结城悠生的身份,对吧。”
“他的父亲让你失去了最后的亲人,你真的从头到尾都没对他产生过恨意吗?”血腥玛丽问得直白,间接性地回答了她的话,“他的父亲结城木介,就是在二十多年前肇事逃逸的大货车司机。”
雨留未鹰面不改色地和他对视着,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并没有再继续回答。
但是,身为心理医生的他,又怎会放过这样的一个小细节。
“而你的父亲,就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着身边的所有人。”血腥玛丽话锋一转,满眼温柔地看向她,“我真的好喜欢你的脸啊,野格……好想一直看着你的脸。”
“可是,为什么呢,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雨留未鹰面色如常,转过头和其他人搭话:“诸伏,你的耳机根本没用。”
诸伏景光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是……它并没有过滤废话的功能呢。”
血腥玛丽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终于开始招供:“在很久以前,我曾是一名真正的心理医生,那时的我,只想着给他人带来快乐,运用自己的能力,让无数病人恢复健康。”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逃脱不了恶人的魔爪。”
“我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能力,逐渐记不住所有人的脸,除了那个叫做神鹤悠雨的人。”
雨留未鹰示意让诸伏景光全部记录下来,不用顾忌些什么。
血腥玛丽抬眸,阴恻恻地打量着她:“你们明明长得很像,可为什么,你却那么让人讨厌。”
她向来是个注重效率的人:“别说废话。”
“是神鹤悠雨将我从犯罪的边缘拉了回来,他说过,他会成为一名警察。”血腥玛丽满脸的痴迷,像是在透过雨留未鹰,看着另一个人,“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守护正义……”
“可是啊,一个如此耀眼的人,偏偏死在了警察的枪下,很讽刺吧?”
他的话语有着很强的诱导性,但雨留未鹰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变换过。
“我本以为你也死在了那场车祸里,直到,我看到了组织里参与实验的人员名单。”
雨留未鹰重新戴上耳机,将音乐声调到最大,摆明了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
诸伏景光询问道:“关于那份名单,可以再复写一份交给我们吗?”
血腥玛丽笑眯眯地答:“请不要随意插话,没用的公安先生。”
虽然他的语气很让人不爽,但,至少没被拒绝。
“ok,我继续说。”他继续道,“是朗姆引导你去了那个地方,只不过,我在第一次的时候没把控好药量,让你逃走了。”
雨留未鹰点点头:“嗯,早就猜到了。”
从他能准确地认出朗姆的人,就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绝对在近期有过牵扯。
而最有可能的,血腥玛丽的目标是她,朗姆负责用任务把她引过去,双方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