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经验来判断,这场车祸很可能会发生二次爆炸。
雨留未鹰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贝尔摩德身影,她紧盯着车牌,像是在确认些什么——这位风光无限的女明星,脸上头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
这附近本就没住什么人,越来越明显的脚步声引起了贝尔摩德的注意,她只能闪身进了巷子里,隐藏于黑暗中。
中岛志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辆已经面目全非的白色小轿车,发了疯般,用枪托一下下地把玻璃敲碎,伸手抱出了离窗口最近的孩子。
贝尔摩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那件染血的衬衫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本绝望的眼神瞬间被愤怒吞噬。
她举起了枪,瞄准了眼前这位因抱着孩子毫无防备的男人,却又在目光触及到他怀中的女孩时,双手颤抖着放下了枪。
中岛志似有所感地回过头,两人的视线相撞,却又因小孩子的伤势太过严重,来不及多说什么,急忙离开了车祸现场。
贝尔摩德盯着他的背影,怨毒的眼神似是想要将人千刀万剐。
雨留未鹰还没来得及多看些什么,身子又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着走。
行……吧,既然是‘樱花的回忆’,可能就是有视角限制。
中岛志用风衣轻而易举地将怀里的孩子从头到脚裹了起来,在狭小的巷子中飞快穿梭着。
他不敢去医院,在一家诊所门口停了下来。
雨留未鹰对这家诊所还有些记忆,它是小鸟武郎的父亲开的,她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醒醒!小未鹰,快醒醒……”
中岛志将女孩放在床上,小鸟武郎的父亲闻声赶来,连忙检查伤势。
“元义,我们传递出去的情报暴露了,拜托你,救救她……她是阿雨留下的……最后的希望了。”
也许因为是心绪混乱,完全不在状态上,他说出的话没头没尾的,但却不难理解。
小鸟元以叹了口气:“未樱伤得太重,就算保守治疗,恐怕今后也会成为植物人。”
中岛志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他掏出手帕,轻柔地擦试着女孩脸上的血迹:“……小未鹰。”
其实,‘小未鹰’是中岛志在之前给她取的绰号,算是一个专属称呼。
她的名字也是在这之后,中岛志亲自取的。雨留未鹰,意为‘阿雨留下了小未鹰’,这个名字承载着太多沉重的记忆和期待,常常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雨留未鹰本以为,自己在看到这些,会忍不住大声质问、或者放声痛哭,但都没有,她的情绪出乎意料的平静,再也无法激起一丝波澜。
——这很不对劲。
床上躺着的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长长的眼睫颤动了下,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唔……”
他连忙提高了声音:“小未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是我啊,我是阿志爸爸——”
“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神鹤未樱,你要听清楚,你的父亲是我杀死的,今后无论想怎样处置我都可以,但,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是阿雨留下的,最后的希望。”
——————
推理进行时。
发现雨留未鹰并无大碍,萩原研二总算松了口气,无比庆幸着这里有个医学生在场。
不过,他并未解开山崎智也的手铐,冷静地打量了一圈这间昏暗的房间,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白色的医药箱。
顺着医药箱的方向,萩原研二找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她身上缠了绷带,情况不太妙,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藤野一郎走上前,用手指搭上了早岩安美的颈侧,得出结论:“还活着。”
萩原研二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何时,小鸟慧子出现在了门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嘴里叼着根香烟,如果不是因为烟味太浓,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她。
“慧子小姐?”萩原研二叫了声她的名字,和藤野一郎对视一眼,立刻警惕起来。
“不用紧张,我……”
她本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男声突然打断:“咦?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
幸村大野走进房间,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竟然又出现死者了?”
他最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早岩安美,会这么认为并不奇怪。
但,他似乎丝毫没注意到被拷在床脚的山崎智也,或者说,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毫不意外。
“你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萩原研二望向他身上的那件外套的口袋,轻笑了声,“巧克力已经融化了哦。”
眼见被识破,幸村大野换了副表情,阴恻恻地说:“哼,当然没问题,你们该不会真以为,炸弹只有二楼的这些吧?”
藤野一郎:“原来如此,我刚才还在好奇,那个慌不择路的门外汉怎么会拿走证据。”
“我不是很想跟你们废话,siki,你是条子吧?神鹤悠雨可真是个懦夫,宁愿派人过来,也不想亲自出面,是他把这个屋子的平面图……”
话还没说完,幸村大野便被一记侧踢直接撂倒在地,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