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武郎因车祸意外‘丧生’,热心的医院同事们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雨留未鹰从国外匆匆归来,跪在他的遗像前久久不肯离去。
至少,在看到遗像的那一刻,她是真真切切地想到了那个已经在她眼前死亡的小鸟武郎,没有丝毫演戏的成分,全凭感情。
嘛,希望他会喜欢她在临走前留下的那份‘小礼物’,要不然就辜负了她一片心意了。
来参加葬礼的人几乎全部都是组织成员,她恶趣味地想,如果现在就实施抓捕行动,大概也会有不小的收获。
“请问,您是小鸟武郎先生的家属吗?”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朝雨留未鹰走了过来,“还有一些葬礼的流程需要向您确认一下。”
雨留未鹰迷茫地点了点头,起身跟着那人来到了会场后台。
后台空荡荡的,安静得连机器运行的声音都听不清,那个男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手里握着一张手帕,差点盖在了她脸上。
闻到那股难闻的气味,雨留未鹰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写满了‘抗拒’,下意识地钳住了他的手腕,扭头躲开了手帕。
男人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但接到的命令是要毫发无损地带回去,并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她在这里打架。
那么,打晕她?
他看了一眼雨留未鹰一米八多的身高,沉默了。
其实,勉强可以试试……?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声清脆的枪支上膛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针锋相对。
一位戴着宽边蕾丝礼帽女人站在楼梯口,笑意盈盈地望向他们,如果不是她手上正拿着枪,雨留未鹰估计还会像以前一样,满心欢喜地叫她一声‘姐姐’。
她是父亲以前的搭档,因而也照顾了雨留未鹰很多,比起面冷心更冷的琴酒,显然这位‘知心大姐姐’贝尔摩德更让人喜欢。
但,这些仅限于雨留未鹰是野格的时候。
现在,贝尔摩德对她的印象,大概只停留在了‘有趣’的阶段,还是看在上任野格的面子上。
而她也不会对组织的人有什么好态度,但,这其中不包括一直试图保护江户川柯南的贝尔摩德。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贝尔摩德不想让任何人对那个孩子出手,还一直很不放心波本前辈,只能委托她来牵制住他的行动。
毕竟,他们都互相认识,而且贝尔摩德知道,她只忠于自己的父亲,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事会被抖到Boss面前去。
哈,奇奇怪怪の三人组又增加了。
前 . 三人组的成员之一 . 贝尔摩德开口道:“别紧张,我们都是你父亲的同伴,以前见过的,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雨留未鹰很清楚,贝尔摩德虽然表面上是在套近乎,实际上却是在试探。
也许,她们以前真的见过。
那么,她到底想试探些什么呢,是野格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雨留未鹰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的确不记得了,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贝尔摩德之前没提到过其他的事,这位‘千面魔女’的嘴很严,是个神秘主义者。
如果没记错的话,波本似乎也是个神秘主义者,而她……算半个。
之前的野格,只是因为单纯的不合群,所以才神秘。
贝尔摩德递过去一张照片,轻而易举地从会场带走了她,周围人全部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假惺惺地为棺材里的人沉声哀悼。
要是猜得没错,里面的残骸早就被他们偷偷掉包拿去化验了。
雨留未鹰没来得及看仔细照片,只是匆匆扫了一眼。
一张孩童的脸占据了大部分的视角,她看起来约莫八九岁的年纪,有着一头棕红色的长卷发,光线恰巧跃入了那双含着水雾的眸中,使得她看起来更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大拇指上的戒指被照得异常清晰,似乎是故意聚焦在那一处,上面刻着的字母若隐若现。
不得不说,雨留未鹰的瞬间记忆能力很强,即便有药物的影响,还是在短短的两秒内记住了字母。
Jager,后面的部分因为角度的原因并未被拍进去,但她知道,上面刻着的是什么。
野格酒,素有‘狩猎大师’之称,它的标志物是十字架和麋鹿,所以,那枚戒指上还带有类似的花纹。
雨留未鹰对戒指的事完全没什么记忆,但却隐约地有种熟悉感,喉咙里也逐渐泛起了苦涩。
那只大手似乎正牵着她的手,手心处的温度灼热得烫人,特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心尖上,在无形之中抚平了她躁动不安的情绪。
门口停了辆黑色保时捷,即便雨留未鹰没看到它的车牌号,也凭直觉猜到了它是谁的爱车。
车的主人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他神情淡漠,轻蔑地扫了一眼她们的方向,没有过多的停留,就像是看到了路边的阿猫阿狗一样,毫不在意。
他没看到雨留未鹰藏在身后的手,一瞬间的肢体动作僵硬,也被贝尔摩德误认为是紧张所致。
在无人瞥见的角落里,那只手被攥到发白,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