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玺！我艹尼玛！”
突如其来的一声谩骂，让刚从有些偏僻的ATM机取完钱，准备抄近道去三中报名的陈明珠，瞬间停住脚步！
八九月是南城最热的时候，水泥地面像是块儿铁板，将人放在上面反复炙烤。
此时小巷两旁的墙有些破，爬了许多不知名的藤蔓，绿油油的一片，有风灌了进来，带起一股凉意。
“让你抢老子马子！”
“让你抢！”
“抢人抢到老子头上了！”男生的声音很喘，似乎是在一边用力地打，一边骂着。
“嘭！”是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艹！”骂人的那个男音忽然痛呼！
“咚！”一个黑影重重地撞在了眼前的墙上，陈明珠吓得用手捂紧了嘴巴，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赶紧躲在了墙边一丛茂密的爬山虎后。
几个花臂刺头的男生蹿了出来，将先前的那个黑衣服男生围在了中间。
“为了那个小婊子，你倒是硬气啊！”一个黄头发的男生捂住额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沁出，抬腿就给了那个黑衣服男生一脚，正中膝盖。
黑衣服男生的身体晃悠着半蹲了下去，却强撑着没有跪下。
“回去告诉邓新柔，让她乖乖的自己滚回来给老子跪舔！不然我就弄死你，听到没有？！”
是为了争女生？
“蹲我很久了吧？”黑衣服男生揉了揉膝盖，又站了起来，“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我艹你——！”黄头发的男生一个巴掌过去，没打到人，反而被男生一脚踹开。
黄毛被身后几个同伴接住，黑衣服的男生借着这个空档想从旁边突围，却被一个胖子一把抱住了腰。
横着手肘敲在胖子的脊椎骨上。
“嗷——！”胖子疼得一下子撒开了手，但很快又有两个花臂冲上来抓住了男生。
“给我打！”黄头发的男生放话，周围的人蜂拥而上。
他一个人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陈明珠想。
穿过绿叶和人群，陈明珠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像她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的头狼的眼睛。
不，头狼不会这么狼狈。
应该只能算是只——野狗。
“报警。”
那个黑衣服的男生张合着嘴唇，视线朝她这边看了几眼，显然是发现了她。
口型陈明珠看懂了。
而后，男生真的像野狗护食似得，扑向了那个黄头发的人。
有猩红的液体涌出。
陈明珠抱住书包，猛地转身往回跑！
“乐哥！那边有人！”
“抓回来！”
风在耳边呼啸，陈明珠拼了命地往前跑，不敢停也不敢回头。
巷子里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她看到了，那个黑衣服的男生半蹲的时候，从身后的墙上抽了半块儿断开的砖头。
热闹的菜市场出现在视线里，大爷大妈与商贩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涌入耳朵，陈明珠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后的人没追上来，报警！
对！报警！
浑身无法抑制地颤抖着，陈明珠从书包夹层里掏出老旧的白色手机。
“1,1,0……”颤颤巍巍地按出记得滚瓜烂熟的数字，却在将要按下拨出键的时候顿住。
那个人，一头板寸，穿着黑色的T恤，破洞牛仔裤，挂着条银黑色的骷髅头项链，偏头看向她的时候，头发侧面贴着头皮剃出了一个酷炫的闪电形标志，说要“弄死你”时的那股狠劲儿，让人头皮发麻。
那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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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是一所职高，学校是新修的，看着十分精致大气，宽敞的校门进去，大道的两侧种了很多银杏树作为行道树，绿油油的一片，既能扫除盛夏的燥意，树荫还能乘凉。
不过这会儿都没空欣赏它们。
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声音嘈杂：
“学金融是几班啊？在哪一楼？我选了金融，这个专业听起来就很赚钱。”
“我是计算机，好像是7班，金融就在我们隔壁。”
“女生学计算机？那不错，计算机帅哥多哈哈哈！”
“护理专业的话会不会太累了啊？我好担心啊，我一点都不想端屎端尿伺候别人，可我家里非让我报这个。”
“我爸也让我报护理，说什么护理好就业，人都会生病之类的。”
“报护理的也太多了吧，4班5班5班，居然有整整三个班都是护理专业。”
顶着烈日，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聚集在公告栏前看分班结果，汗流浃背，各种气味儿和声音混杂在一起，为本就烦躁的天气添砖加瓦。
陈明珠背着浅绿色的书包，从人群里穿过，紧蹙着眉，她对气味比较敏感，这会儿空气中的味道实再不大好闻。
“你好。”陈明珠对三中不熟，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地方，只好询问带着红袖章的引导员，“换班的话是在哪个地方啊？”
职高不同于常规高中，是根据学校的规定按成绩或者其他的分班，职高的分班其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