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的舞台重新亮起，吴洲鹤从舞台的另一端走来:“真是一个精彩的舞台呢。”
他站定在五人旁边，笑着继续开口:“请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五人左看右看，一致决定让队长蒹葭先来。
蒹葭举起话筒，羞涩地笑了笑:“大家好，我是《夜色》组的蒹葭。”
台下绿海晃动，送来一片呼声。
站在蒹葭旁边的是傅流银。
“我是《夜色》组的傅流银，喜欢我的话，记得给我们投个票。”
说完，他眨了一下右眼，给观众们来了一个wink。
这一幕直接被导播怼脸拍，放大了在他身后的屏幕上显示出来。
果不其然，这一幕赢得了不少女生的欢呼尖叫。
“我是《夜色》组的成员，齐杨杉。”
“大家好，我是《夜色》组的成员许信然。”
“《夜色》，时界。”
后三位成员的人气也不低，一开口就赢得了不少欢呼。
待成员们挨个介绍完，吴洲鹤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手上拿着的台本，笑着开口:“请问蒹葭，你们组有信心拿下本场舞台的前三吗？”
前三？
蒹葭自认为自己实力不差，还有个金手指帮她吊在平均水平，可她也没自大到自己能稳住前三。
至于第一次，那纯粹就是靠脸的，不能做数。
更何况，这档节目实力强劲又有颜值的练习生不在少数，后台实力雄厚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不管是哪个方面，真的都没什么胜算。
思及于此，她举起话筒，开口道:“没……”有。
话还没说完，便被台下观众们更大的欢呼声盖住了。
“有！”
听到观众们的回答，吴洲鹤看了一眼蒹葭，笑道:“哈哈，看来心动发起人们很看好你们这一组啊，你们可是要加油哦。”
说完，便也不给蒹葭再说话的空隙，快速说了点场面话就让她们下去了。
蒹葭无法，只得放下手中的话筒，走下舞台。
灯光暗下，在暗处里，两支队伍击掌交换。
———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貌美的少女侧目回头，看向屋内。
温暖的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模糊了柔和的脸部线条。
在她面前，一个衣着低调的男人拿着相机，手上动作不停。
场地内十分安静，只零星站着几个人。
“好了，下一个。”
男人低头摆弄着相机，头也不抬的淡声道。
坐在落地窗前的齐杨杉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速起身离开那块地方。
蒹葭站在男人身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散落在男人脚边的胶片，好奇的拾起一张。
她的视线一沾上，便被惊艳住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愧是有“鬼才”之称的摄影师。
胶片上的女生半张侧脸被身后的光晕模糊了，懵懂而澄澈的双眼看向镜头，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无辜感。
她漂亮单纯的像个天使。
但她自雪白裙摆下伸出的一截雪白脚腕上，松松的系着一串腥红的脚链，像是囚禁天使的锁链。
妖治，邪恶。
这是蒹葭此次代言产品品牌的系列之一。
“不怀好意的爱”。
与齐杨杉不同的是，蒹葭代言的是项链。
一枚坠在颈间雪白嫩肉上，映出绿光几缕的祖母绿项链。
如果说齐杨杉是被恶魔锁链囚禁的天使少女，那么蒹葭就是在沙漠里即将枯萎的最后一株绿植。
她们都将走向各自生命的终点。
“好看？”
冷淡的声音响起，蒹葭一惊，猛然抬头，撞入了一双灰色的眼瞳里。
这是一双很奇特的眼睛，它让蒹葭看到了工业革命时期常年被迷雾遮蔽的伦敦。
神秘，却也毫无生机。
她点点头，有种窥窃隐私被发现的窘迫感:“好，好看。”
男人抽过她手里的胶片，扫了一眼后撕成两半，随手扔在地上。
“不过废片而已。”
蒹葭回想起方才看见的美好画面，刚想张嘴辩解，可又突然想到，与这位“天才”摄影师齐名的，是他的严苛。
对自己的作品病态一般的严苛。
残次品不配存留，只有最完美的才能被赋予存在的意义。
这是他面对媒体记者一贯的解释。
蒹葭聪明地闭上了嘴，在他淡漠的视线下默默退到角落里，熟悉产品理念去了。
她可不想自己拍出来的作品全被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