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太太给陆流光的东西有两样:一幅画卷和一本厚厚的册子。
这幅画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看得出是一直被人小心珍藏着的,不知道周二太太是用什么方法拿到它的。陆流光先打开了画卷,上面画着一个十分美貌的异国女子,她有着一头耀眼的金色卷发,笑容明媚又张扬。】
骆言礼看到这幅画上的女人,一瞬间就认出她就是当年的绮丝丽,那年二弟将人带回骆家,还闹出不少事端来。他那生性风流的二弟终于有了成家的念头,他娘本该高兴,谁知他带回来的却是那样一个、一个不安于室的外邦女子。
不安于室。这是他娘对绮丝丽的评价,带着些偏见,但骆言礼冷眼瞧着这话似乎也没说错。她从不掩饰自己喜欢漂亮男人的这件事,她可以和骆家二爷有暧昧,也可以直言不讳地对林家公子说:“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她这样美丽热情到直白的女子,惹来无数人骂她,却也有无数的人为她倾倒。
无论男女。
这样的女子,骆家的老夫人怎么能让她进门呢?
骆言礼微微地叹了口气,何况人家估计还不愿进骆家的门。其实骆言礼一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那姑娘那般的行事作风,要是换个性别来看,妥妥的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
似这般浪子,哪会轻易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个花丛呢?
所以后来她竟愿意为他二弟生下一个孩子的时候,骆言礼还以为她终于要收心和他二弟好好过日子了。毕竟在常人看来,再不安分的女人在有了孩子之后大多都会安下心来相夫教子了。
结果!
月子还没坐满呢,她直接走了!
她走得是真干脆啊,孩子他爹不要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好像那不是她亲生的孩子,而是一个迫不及待要甩掉的负担一样。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周二太太送来的这幅画和册子,陆流光并没有避开江饮他们五个,画一打开,大伙儿就都看到了。江饮和莫长风伸长了脑袋凑过去发出阵阵惊叹。
江饮“哇”了一声:“真漂亮,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陆流光点了点头。
莫长风忍不住八卦了一下:“她是谁啊?”
陆流光没理这两个八卦的人,他把画卷一收,无视两人遗憾的叹息声翻开一旁的小册子,略看了两行之后他脸上的神色顿时一肃,接着更专心的看了起来。
这本册子上写的是当年绮丝丽在南州城的一些旧闻,写得十分详细,看得出周二太太是下了一番苦心的,不然十多年前的旧事短短时间哪能打听得这么清楚。不管她做此事的初衷是什么,这份心陆流光记下了。
等他将册子仔细地看完后,一旁憋了半天不敢打扰他的江饮才问;“上面写了些什么,有你想要的线索吗?”
看着几人望过来的目光,陆流点了点头道:“有,这上面说她是因故乡无海所以才千里迢迢赶来南州看海。”
“没有海?”五人面面相觑,杨夕月思索道:“大庆只有东、南两方临海,她选择来南州看海,那她从西边过来的可能性较大。”从距离上来说从西边到南州比较近一点。
楼雁归则道:“与大庆接壤的周边诸国之人发色都与大庆无异,你要找的人一头金发,应该是从更远的国家来的。”
这么大的范围,找起来跟大海捞针没两样。
陆流光当然知道很难,可被她拿走的那颗珠子很可能就有回大唐的线索,即便是把这天下翻个遍,他也得把人找出来。
说起回大唐,他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其余五人,这些人也是自大唐而来,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准备安心在这个世界过完一生,还是和他一样也在找回大唐的办法呢?
陆流光在思索的时候,又听楼雁归道:“我们准备要去洛城,正好也是往西走,不如你和我们同行?”明教的弟子似乎都比较喜欢独来独往,老实说楼雁归有点不确定陆流光是否会答应。
果不其然陆流光摇了摇头:“我要先去一趟湖州,恐怕不能同行。”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周二太太的委托,人家又提前付了酬劳,他自然要尽心完成委托。
江饮脱口而出:“那我跟你一起去。”
嗯?
其他四个人惊讶地看向他,好家伙这才几天啊,胳膊肘就拐出八百里地了?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江饮理直气壮道:“我找你们的时候,人陆兄可是出了大力的,现在他要去剿匪那我不得陪他一起还算什么朋友啊!”
“而且仔细说起来,那回大唐的办法也不一定非要在大庆境内找,大庆之外还有那么大一片广袤的天地呢!”
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其他四人被他这么一说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呀,天地这么大,如果在大庆找不到回大唐的路,他们也完全可以离开大庆接着找啊!
“哦,你们也在找回去的办法?”陆流光精准地抓住了江饮话里的重点。
“也?”江饮道:“难道说你也是?”他见陆流光没有否认,顿时高兴起来:“既然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那组队一起走啊!”】
和江饮的高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