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越是出色,越是引人赞叹,婉郡主就越是恼怒气愤,她看了一眼把头埋在桌子上装死的顺王,眼泪忽地就掉了下来伤心道:“原来父王您当初的伤是这样来的,可您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就算您有天大的不是,那云秀一个小小的舞姬,伤了您难道就这么轻易的算了么?”
“哎呀都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嘛。”顺王心想这么丢人的事我怎么可能宣之于众?而且他其实在暗中也派人去追查过云秀,只是最终一无所得罢了。当然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皇帝的面前他是不可能明说的。
“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算了!”婉郡主不依,还想向皇帝哭诉求他做主,被眼疾手快的顺王给拦了下来。敏安公主把婉郡主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她凑到皇后耳边吐槽:“分明就是四叔自己仗势欺人踢到铁板了,四叔都理亏不敢出声,就她委屈得很。”
皇后小声道:“别管她,有皇叔拦着,她闹不到陛下跟前。”
至于皇帝,他一脸专心的看着玉璧,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已经很说明态度了。
【江州城内,斜阳晚照。
江饮斜斜地靠着墙根,双眼愣愣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又是谁?
刚来的皇后一行人正好错过江饮的画面,看到玉璧上出现了个小乞丐都觉得新奇。
【飞鸟破空,雁过无痕。
江饮自语道:“倦鸟还巢,可我又该还哪一个呢?”
看着络绎不绝的出城百姓,有数次他冲动之下都想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但到底还是心有牵挂啊。
就在江饮暗自感慨时,一个头戴小帽的青衣仆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二少爷!”
“干嘛?”江饮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天还没黑呢不到回家的时候,哦对了,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晚点再回去也没事。”
“哎哟我的二少爷。”小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大少爷回来了,夫人叫我让你赶紧回去呢!”
“啥?!”江饮“蹭”的一下站起身:“我哥回来了?他不是在京城当官吗,怎么回来了?”
“大少爷要去安县上任,路过江州特意回家来探亲的。”小仆催促道:“二少爷咱快回去吧!”】
“他不是乞丐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江府大门口。
江饮想趁大伙儿(主要是他大哥)都不注意的时候赶紧去换身衣裳,谁知道他刚准备往自己院里溜呢,就听得一声:“站住!”
江饮登时吓得不敢动弹,扭头一看,果然是他那阔别了四年的大哥江寿。
“哎哟,大哥您回来了啊!”
江饮挠着脑袋傻笑。
江寿是个很严肃的人,比江饮大了十岁,只要他板起脸来,饶是江饮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得抖上一抖。多年不见,江寿本想找江饮谈谈心叙叙感情的,结果看看他现在这都什么打扮?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江寿黑着脸:咱家缺你这口饭吃了吗?”
江饮生怕他大哥长篇大论的念叨,连忙脚底抹油,边跑边喊:“大哥别生气,我这就去换衣裳!”】
敏安看得可开心了,笑道:“我看他的大哥明显更气了。”
皇帝则看着江寿,略想了下,便问众臣:“众爱卿对这位去安县上任的官员可有印象?”
“回陛下,此人是庆元二十一年的进士,名叫江寿,如今在河州任知府一职。”回话的乃是吏部一名官员。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河州知府江寿,原来是他。”这个地方的考核年年上,想不到知府竟如此年轻,看来倒不是个混日子的。
【江饮,逃也似的奔回了自己院子。
摘下黑布、梳直头发、擦去脸上脏污,顿时露出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来,换衣服的画面自是跳过画面再现时,江饮已脱下破烂的乞丐袍换上一身锦绣华服,腰间配上美玉流苏,头发高高的束起,将他精致的面容一览无余。
好一位神采飞扬的富家公子,与刚刚那个靠在城墙根口水横流睡相全无的小乞丐真是完全不同呢!】
——但是!
“哐当!”
“噼啪!”
园中杯子酒水可遭了殃,到处都是惊呼之声。
顺王更是目瞪口呆,连手中杯子落在地上砸了个稀碎都不曾注意了。
婉郡主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他怎么与云秀长得如此相似?!”
是的,叫众人吃惊的正是江饮的那张脸,简直与云秀一模一样!
若非此刻在众人面前的只有一块冷冰冰的玉璧,并不是江饮真人在此,他们当中肯定会有人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曾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妹了。不然这天底下,哪会有人平白无故长得这么像的?
“可惜了云秀姑娘已经离开了京城。”长意县君惋惜道;“不然咱们还能告诉她一声,让她去江家寻亲。”瞧这江家也似个富足人家,那江家大少爷更是河州知府,有了这样的家世,总比做一个伶人好太多了。
婉郡主闻言倒是庆幸她已经走了,不然眼睁睁看她摇身一变成了知府妹妹,自己不得难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