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李沧的脸色严肃,但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这种甜蜜,如同初春的阳光,虽然微弱,却足以温暖他冰冷的心。
赵青萍并未回头,背对着李沧,冷淡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吹散了李沧心中的那份温暖。“别高兴得太早了,结果可能不是你想要的。”
赵青萍很确定柏皇后巫蛊之祸,不是因为先帝忌惮柏氏家族在西南的势力逐渐壮大,有了一统西南三州的苗头;也不是女帝为了争夺皇后之位而进行的嫁祸。柏氏家族或许在这场风波中并非完全清白无辜,毕竟……
李沧听到赵青萍的话语,心中震惊不已。他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赵青萍这样的言论。他清楚地记得,他的母亲生前曾多次向他诉说柏皇后的冤屈,他的母亲更是因为无法为白皇后申冤而郁郁而终。而现在,赵青萍的话却让他开始怀疑,柏氏家族是否真的如母亲所说那般无辜。他开始重新思考那些曾经深信不疑的故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赵青萍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疲惫和淡淡的无奈,道:“我累了,就不送你出去了。”
李沧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道:“那你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赵青萍转身回屋休息,她的背影在李沧的视线中逐渐模糊。
李沧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陷入了沉思。
李沧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期盼、憎恨、恐惧等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交织,难以名状。他闭上眼睛,母亲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和痛苦。他一直都有一颗坚定的心,要为母亲洗清冤屈,但赵青萍的话却让他不得不信。不是因为他对赵青萍的喜欢胜过了一切,失去了自我的理智;而是因为以赵青萍鲜明的个性,那样冷漠的话语,恐怕早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不得不动摇。
李沧深知,赵青萍既然决定翻案,必然是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柏氏家族正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第一步就需要他们提供筹码与赵青萍进行利益交换。如果柏氏家族不能提供令赵青萍满意的价码,那么他们将面临更加猛烈的打压。
柏氏家族也一直没有放弃对巫蛊之祸幕后真凶的追查。毕竟柏皇后在位的时候,是整个柏氏家族最为显赫的时期。李沧相信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答应赵青萍的条件,为了重现柏皇后带来的荣誉,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融入繁华的中原。
次日,赵青萍就接到了旨意,她的身份从原本的郡主降为了县主,同时她的一部分财产也被罚没,似乎损失不小。
而另一边,关于优华的死因终于有了定论,她被证实是自杀,这使得元烈摆脱了嫌疑,可以回宫去了。
然而,房开就比较倒霉,上吐下泻,最终因脱水而死。
衙门里接二连三地出事,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一条人命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尚嘉的心头。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担心自己是否能从望京尹这个职位上全身而退。
赵青萍和元烈并肩走出了望京尹衙门的大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赵青萍温柔地道:“表哥,这几天你真是辛苦了。”
元烈侧过头,深深地看了赵青萍一眼,突然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表妹,有些事情,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再深思熟虑一下。不要急于做出决定。”
赵青萍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元烈的意思。她退后了一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元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赵青萍默默地低下头,心里有些害怕。她意识到,现在是时候和赵锦瑟摊牌了。
疯掉的赵锦瑟,赵青萍会惦记着她对自己的好,惦记着她手里的势力,做个好妹妹;可是清醒的赵锦瑟,她们之间的关系将变得难以预料,是敌是友,难以分辨。
不过,县主和郡主之间的身份差异不可忽视。赵青萍需要先进宫一趟,为自己争取一个郡主的名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骑马向紫微城的方向而去。
刘善才听到下人的禀告,心中不由得惊讶了一番。她不禁纳闷,赵青萍刚闯了祸,此刻前来拜访,究竟是为了何事?
刘善才让人把赵青萍请了进来,坐在上首的位置问道:“你这丫头,怎么来得这么快?”
赵青萍凑过去,跪在刘善才身边,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柔声道:“外祖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不想当县主,你看……”
“你这丫头,才闯了祸,现在还有脸来向我要东西?”刘善才微笑着看着赵青萍,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就算你的脸皮再厚,也不能两手空空地来见我这个外祖母啊!”
赵青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神色坚定,轻声说道:“陛下,我虽然两手空空,没有带来任何礼物或财物。但我的脑子不是空的呀!开科取士,本是为国遴选良才的好事。但选拔出的人才,质量如何,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相信陛下明察秋毫,早就看出了其中的弊端。”
刘善才故作糊涂,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一半,笑眯眯地听着,示意赵青萍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