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打扮,真的让我觉得别扭。”白鹮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又见镜子里的赵青萍头上只簪了一朵花,疑惑地问道:“郡主,你只准备簪花吗?”
“怎么?菊花不好看吗?”赵青萍摸了摸头上的鲜花,满意地笑了。她并不在意其他人看到她头上黄色的菊花是否会觉得晦气。
此时,牛车已经准备妥当,两人离府前往诚王府。
诚王元晔,尽管在女帝的心中并未占据重要的地位,但其府邸的地理位置也极为优越,坐落于望京中心,占地面积极广,规模宏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元雅歌自从丈夫离世,就回到诚王府居住。她把花园收拾得极为漂亮,在望京上层人家中颇有名气。
他们到达诚王府门口后,白鹮从容地将帖子递给了门房。
白鹮返回牛车边,低声对赵青萍道:“郡主,我感觉你可能输了。其他人都带了一群奴仆,声势浩大,而你只带了一个随从。”
赵青萍微皱眉头,看着白鹮,不解地问道:“她们的下人有你穿得华丽吗?钱来之不易,都得用在看得见的地方。”
说话间,赵青萍便带着白鹮到了二门。
今日的元雅歌一身粉绿色的宫装,显得格外娇艳。头戴的红宝石牡丹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手腕上的羊脂白玉手镯更是增添了几分贵气。
听闻赵青萍到了,元雅歌特意带着妹妹元秀丽来到二门迎接。
待看到赵青萍的身影时,元雅歌的脸色有一瞬的不悦。她心里埋怨赵青萍太过特立独行。别人都是满头珠翠,打扮得艳丽夺目。唯有赵青萍身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裳,头上簪着一朵菊花,清新脱俗,我见犹怜。
元雅歌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她拉着赵青萍,亲切地说道:“表妹来了。”
赵青萍笑得温婉,道:“青梧表姐客气了,你还怀着身孕,应该好好休息,实在没有必要出来接我。”
元雅歌道:“御医一直嘱咐我要多走动,但我在府里也走不了几步。不像表妹你,可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让人羡慕。”
赵青萍嫣然一笑,不再多言。
元秀丽亲昵地挽着赵青萍的胳膊,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笑着评价道:“表姐,你的这个跟班长得还挺不错的,比顾临有味道多了。”
赵青萍听后,一脸不解地看着元秀丽,道:“味道?你是说狐臭味吗?”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元秀丽跺跺脚,急急道:“表姐,我说的是男人味。”
“男人味不就是体味吗?”赵青萍不以为意地说道:“不是狐臭味就是汗味,想想就觉得恶心。”
元秀丽有些无奈地说道:“表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元雅歌打趣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没看出来,永嘉表妹是在逗你玩儿呢。”
元秀丽知道自己被耍了,气鼓鼓地嘟着嘴道:“表姐真是太坏了!”
元雅歌见状,轻轻地拍了一下元秀丽的肩膀,安抚道:“好了,你陪着永嘉表妹过去吧,我还得招呼其他客人呢!”
元雅歌把赏花宴安排在了戏台边上,为众人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观赏环境。
赵青萍和几个面熟的宗室女子寒暄了一番,人到齐了,便分宾主落座。
在戏台之旁,乐师们奏起了悠扬的乐曲,音符飘荡在空中,仿佛带着几分诗意。伶人穿着华丽的衣裙,登台跳起了剑器舞。
然而,在这热闹的场景中,赵青萍察觉到了白鹮的不自在。她随意拉起他的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安抚道:“你别紧张。”
白鹮紧紧地握住赵青萍的手,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抱怨道:“郡主,没想到赏花宴是这样的场面!那些女人的眼神如狼似虎,让我感到十分不自在。下次你千万别再带我来这种场合了。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鹤宁。这种场面,他才是最擅长应付的人。”
赵青萍靠近白鹮的耳旁,道:“你担心什么?就算你和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是你吃亏呀!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怕她在场会吃醋?”
“像我这样穷困潦倒的人,谁会看得上啊!”白鹮小声抱怨道:“我现在就指望郡主的工钱过日子呢!”
“你觉得怀淑公主怎么样?”赵青萍看着坐在斜对面一身红衣的元妙真,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小声问道:“像吗?”
白鹮顺着赵青萍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和元妙真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那一瞬间,白鹮的两颊绯红,低下头。
赵青萍嫌弃地看了白鹮一眼,举杯向元妙真示意。
元妙真也端起酒杯与赵青萍遥遥相对,笑得真诚。
赵青萍并没有喝杯中的酒,随即就放在了桌上。她眼神平静地扫了一眼元妙真身边的赵珂,心中早已起了波澜。
赵青萍对手下的人办事的进展了如指掌,赵珂的出现实在令她意外。她不知道这个意外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谋划产生影响。毕竟这些被冠以“赵”姓的人,基本上都是赵锦瑟的死忠,不是她赵青萍能指使的。
赵珂低眉顺眼,安静地坐在远处,给人一种温顺的感觉,似乎没有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