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元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光冷冽地盯着赵慧兰,语气中充满了不悦与严厉。“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爵位继承的事情指手画脚!李简有没有资格继承爵位,你说得不算数,而是要由陛下亲自定夺。”
赵慧兰被元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惊胆战,身体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李管则在一旁很隐晦地看了李思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他很是努力冲着赵玉如安抚地笑了笑,试图让赵玉如不要那么紧张。
赵玉如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目光坚定地看着赵慧兰,道:“婆婆,你真是思虑周全。这么多年来,我们府里所用的银子都是我的嫁妆。如果小叔想要争夺我儿子的家产,那就拿出账本,按照上面的记录,将这么多年用掉的银子一一归还给我。”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与不退让的态度,显然对赵慧兰的算计了如指掌。
“这话从何说起?”赵慧兰笑道:“你自己不善管家,赔了银子进去,关我们什么事?”
元珹听出了赵慧兰的敷衍,不由质问道:“广信侯再婚的时候,曾经与元氏有过约定,不论发生什么事,广信侯府的一切都由李简继承。莫不是现在广信侯过世了,夫人就准备毁约了?”
赵慧兰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她直视着众人,道:“侯爷的私房,都被李简拿去买了烟。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一个爵位和这座宅子之外,其余的都是府里女眷的嫁妆。你们怎么还有脸帮李简这个败家子争抢所剩无几的家产?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家已经被他败落到何种地步了!”
赵玉如瞪圆了双眼,满腔的愤怒与不信任显露无遗,道:“你胡说八道!无凭无据,可不要信口雌黄!”
赵慧兰显得更为冷静,道:“这可不见得,我们其实可以好好地清算一下,看看我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言语间,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赵青萍默默地点点头,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广信侯府为何会在短短时间内衰败至此。原来,除了桑旭在外面设下重重陷阱,李广和赵慧兰在府内也暗中转移财产,双管齐下,使得广信侯府家道中落的速度加倍。
元珹缓缓道:“我记得李简还有一个原配生的长子……”
赵青萍察觉到元珹的意图,并不愿意桑旭搅和进来,立刻接口道:“他对府里的家产没有分毫兴趣,不必牵扯到他。”
“是吗?”元珹轻笑一笑,目光转向李思,沉声道:“既然如此,爵位可以给李符。但在此之前,李符必须给予李思三千两银子作为补偿。”
赵玉如悄悄低下了头,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波澜。她心中渴望李思能够继承爵位,这意味着她的儿子,到了年纪便可以去国子监上学。然而,现在肃王开了口,她不敢轻易反驳。但她知道赵慧兰的经济状况,根本不会拿出这三千两银子。
果然,赵慧兰的脸上流露出了不满,拒绝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非常困难,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证,哪里还能拿出银子来啊?别说三千两了,就是三两我们都拿不出。”停顿了一下,她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继续说道:“再说了,这爵位的继承权,肃王就算说了也不算数吧?刚才肃王可是说,我们要听从陛下的决定。”
赵青萍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符,这个人一直选择躲在人后,就像是一个从未经历过风雨、一直被宠溺的孩子,对外界的风云变幻毫无察觉。现在她把为李符请封奏折带了回来,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聪明人都应该明白,这是女帝对李符继承爵位的坚决反对。
赵青萍心中不禁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赵玉如会为了李思的安全而放弃爵位吗?还是赵慧兰母子会对李思痛下杀手,不顾一切地追求自己的利益?目前看来,赵慧兰的心机手段都比赵玉如深沉得多,但事情的发展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我不过是回家过个中秋,怎么侯府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令人惊讶。”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传来。
赵青萍微微皱眉,心中满是不解。她很肯定这声音的主人便是李管的妻子——公孙九娘。公孙家在房州家大业大,专门为朝廷供应兵器,虽不显赫但足够体面。尽管公孙九娘是庶出的女儿,但比李管这个侯府的庶出公子体面多了,时常在外走动。不过公孙家在房州,公孙九娘既然自述是回家去过节去了,怎么会这么快就返回望京了呢?按照速度,李广的死讯还来不及传到房州。
元珹淡淡地说道:“是九娘回来了啊。”
“你不在房州享福,跑回望京做什么?”赵慧兰不屑地撇了撇嘴,嘲讽地说道:“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住在娘家的人,今日突然回来了,该不会也是想抢爵位吧?也不看看你男人是个什么货色!”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讥讽,仿佛在嘲笑公孙九娘的野心和无知。
公孙九娘身穿一袭月白色的衣衫,姿态优雅地缓缓行来,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道:“你以为我愿意回到这个府里,过粗茶淡饭的生活吗?但为了我女儿的幸福,我才不得不赶回来处理。”
赵慧兰对公孙九娘不屑一顾,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轻蔑,道:“公孙九娘,难道你认为房州刺史家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