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尖锐的骂声。那是赵慧兰的声音,虽然她的言辞并不算太恶毒,但在元珹听来却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他的耳中。
他瞪了赵慧兰一眼,心中对这个破落户儿的不满瞬间爆发。在他眼中,赵慧兰的地位远远比不上赵青萍这个女帝的外孙。于是,元珹举起拐杖,狠狠地向赵慧兰打去,语气凌厉地斥责道:“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赵青萍赶忙小心翼翼地扶住元珹,轻声劝慰道:“肃王,你老人家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元珹是元氏家族的族长,也算是先帝的族兄,如今已经年近百岁,身体微微颤抖,让人看了不禁心惊胆战。他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念佛诵经,很少出门走动。
赵青萍知道,元珹虽然年纪大了,但威严犹在,所以不敢有丝毫怠慢。
尚嘉连忙向元珹恭敬地行礼问好。
赵慧兰在一旁,早已吓得缩成一团,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元珹则是喘了两口气,拄着拐杖缓步走到赵玉如的面前,仔细打量了李思一番,道:“这就是李简的儿子?”
赵玉如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是的,这是李思。”
元珹冷笑道:“赵氏慧兰,你倒是有几分能耐,竟然能瞒过众人这么久。我听说李简死得蹊跷,你却百般阻挠,不让验尸。难道你是想给你的亲儿子李符谋求爵位不成?”
赵玉如心中一惊,紧了紧抱着李思的手,感到一阵无助。她想起自己的娘家无人可以给她倚靠,现在丈夫又去了,孩子还小靠不住。若是赵慧兰真的在为李符谋夺家业,那她们母子的处境就危险了。
赵青萍听着元珹的意思,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她一直以为李简是赵慧兰的亲生儿子,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元珹的介入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但同时也让赵青萍意识到,李简的生母很可能出自元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李简能够轻易弄到烟叶,毕竟女帝对元氏宗亲,一向赏赐丰厚。
提到爵位,赵慧兰就生出了勇气,尖酸刻薄地嘲讽道:“李简就是病死的!我这个做母亲的,可没有苛待他!”
元珹脸色阴沉,冷冷地道:“你的确没有苛待他,而是过分地宠爱他,让他对你产生了过分的依赖。让他对你产生了错觉,认为你是他的亲生母亲,而疏远了他的亲舅舅家。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我们根本无法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赵慧兰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屑与讥讽,道:“那你们呢?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他的死活。如今他死了,倒是跳出来做好人了,真是虚伪至极。”
元珹听了,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手指着赵慧兰怒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本该是男人处理的事情,却让一个女人在这里抛头露面。看来你的亲儿子也不过如此。都说夫死从子,我看你是指望不上了!”
元珹转过头,对尚嘉道:“尚府尹,快去验尸吧!广信侯府如今没了主人,我自当帮衬一二,顺便等验尸结果。等结果出来,我再作定论!”
尚嘉连忙应了一声,不想再与赵慧兰有任何纠缠,立马就带着人走了。
赵慧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尚嘉远去的背影。
赵青萍向元珹请辞之后,往紫微城而去。有元珹在,她原本的打算就得按下去了。
见了女帝,赵青萍把赵慧兰的表演惟妙惟肖地学了一遍,末了又添油加醋地讲述了桑旭的身世。
刘善才笑看着赵青萍,道:“你是想为你的朋友求取爵位吗?”
赵青萍懵懂地问道:“这几千年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遵循的都是嫡长子继承制,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吗?”
“你呀,总是爱装傻。”刘善才看着赵青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悠然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别扮猪吃虎久了,就真变成猪了吗?”
赵青萍连忙摇头,撒娇道:“外祖母,你就考虑一下桑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