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遇见的时候,赵青萍并无意插手姜三娘的事情,但是面对桑旭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她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她以为将张勇驱赶出望京,就能为姜三娘带来安宁,然而还有一个大孝子张越在拖后腿。
桑旭和张越有类似的家庭背景,权威的父亲和备受欺凌的母亲。而今姜三娘的逝去,赵青萍深感这或许会令桑旭陷入无尽的绝望。因为桑旭再也不能倚靠那虚无的希望勉强支撑。永嘉郡主虽然有心救姜三娘,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也无法扭转乾坤。桑旭再也不能幻想自己早早地出人头地,拯救母亲于水火之中。
赵青萍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试图扯出一丝笑意。尽管她的心里可怜姜三娘这样的人,但真的无能为力。
“郡主。”白鹮站在一旁,看着赵青萍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叫道:“我们该回去了吧?”
赵青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道:“不,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这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白鹮无奈地叹口气,抱怨道:“郡主可别再哭了,我是不会哄你开心。”
“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赵青萍瞪了白晗一眼,厉声道:“我可没克扣你的工钱。”
“可你让我背黑锅!”白鹮不满地小声争辩,眼中满是不甘和委屈,“还不让我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当作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
赵青萍听到这话,抿了抿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伸出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掐了一下白鹮胳膊上的穴位,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哼,敢跟雇主赌气,你还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信不信我扣你工钱!”
白鹮被掐得浑身一颤,痛得跳了起来,瞪着赵青萍,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你怎么总是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对付我。同样是姐妹,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闭嘴!”赵青萍怒斥道:“手段并不重要,只要有用就行。我没有道德,别想用你浅薄的道德观念来约束我。”
白鹮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真是不讲道理。”
赵青萍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别闹了,走吧。”说罢,她扭头就往前走去。
白鹮稍微犹豫了一下,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赶紧追了过去。他轻轻拍了一下赵青萍的肩膀,算是提醒。
赵青萍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白鹮,心中猜测现在隐隐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可能是李沧。她的初衷只是来此寻找张勇,不希望李沧有所误会。
于是她故意轻叹一声,对白鹮感慨道:“说起来,姜三娘的遭遇,真让人觉得心酸。白鹮,你是否还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
白鹮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我和白鸽都是孤儿,从记事起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们过世的时候,我只有七岁。为了生存,我选择进入影阁。”
赵青萍深沉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心里,母亲和父亲谁重要一点?桑掌柜和张越在面临同样的困境时,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决定。而姜三娘的悲剧结局,只是让桑掌柜看清了现实,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那么,如果你面临这样的困境,你会如何选择?是选择勇敢抗争,哪怕明知无望,还是选择妥协,接受命运的安排?”
“白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他的判断和决策。”白鹮沉默片刻,缓慢却坚定地吐出他的答案。
“嗯?”赵青萍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白鹮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她不解地挑眉,轻笑一声,问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白鸽不会骗我害我。”白鹮沉默了片刻,露出一丝苦笑,“而我……我只在乎她,在乎她对我的看法和态度。”
赵青萍轻轻摇了摇头,笑道:“看来你是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不过,我如果是张越的话,我会选择舍弃张勇这个包袱。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谁愿意带着一个累赘在前进的路上呢?”
白鹮若有所思地问道:“她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吗?”他低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忧虑。
赵青萍轻轻摇了摇头,道:“长姐的性格和我不一样,她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像我这般阴险狡诈。”
白鹮看着赵青萍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想起了已经去世的荣昌公主和驸马,他们的性格和赵锦瑟、赵青萍姐妹颇为相似。荣昌公主和驸马,一个是光芒万丈的太阳,一个是阴暗诡谲的阴影,两人在性格上截然不同。而赵锦瑟和赵青萍也是如此。
白鹮想到赵锦瑟,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惋惜。他轻声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如果她能像你一样,内心有些许阴险,或许结果会不一样。这世上,纯真之人往往容易受伤”
赵青萍听后,不禁转头看向白鹮,心中有些疑惑。她原本只是想和白鹮聊聊姜三娘的事情,却没想到白鹮会为长姐感到惋惜。而且,从白鹮的话语中,似乎此人知道一些当年赵锦瑟遇险的内幕,而赵青萍对此知之甚少。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真想好好向白鹮旁敲侧击一番。她渴望了解当初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