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赵青萍忙碌了一整天,等她回到屋中更换衣服的时候,衣服上已经凝固的血液紧紧地黏在了皮肤上。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衣服换下来,然而这个过程中她的伤口又裂开了,使她更加痛苦。
到了出殡的日子,赵青萍考虑到外界变数太多,再加上其实生病的子女可以不用出席丧礼,便决定让赵锦瑟留在府中,以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
为荣昌公主和驸马送葬的队伍一路畅通无阻,他们风风光光地安葬在先帝陵墓旁。
赵青萍衷心期望,在死后的世界里,她的父母能生活在先帝的庇护之下,无忧无虑,只有满满的幸福。
赵青萍在归途之中,坐在牛车上,透过稍微掀起的车帘,注视着外面那些为生活而忙碌的人们。
除了青壮年,甚至还有幼童和老人,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日子再难过,他们也要继续前行,因为他们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生活压力。
突然,赵青萍不经意地瞥见了明珠,她的身边还跟着几个男人。
赵青萍认真地辨认了一下,意外地发现那几个男人竟然就是当初曾来抢夺账本的那伙人。他们在初次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顿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揉了揉眉心,心中满是疑惑:“账本已经交出去了,他们现在与明珠在一起,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再费心去想,她决定随它去,反正和明珠一样同属麒麟内卫的李沧,这些天并未给她带来任何消息。
明珠现在突然现身,肯定会引来麒麟内卫的关注。
因此赵青萍并没有打算采取行动,而是决定静观其变,让事情自然发展。
女帝之所以决定将王朝的中心从西京迁到望京,主要是为了削弱世家对朝廷的干预,同时也因为整个王朝经济中心从北向南转移了。经过多年的经营,使望京里的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女帝的监视。
在赵青萍将倒卖军械粮草的账本交给女帝后,望京的氛围显得十分平静,没有出现预期的震动,这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此时此刻,确实不宜去刺激女帝敏感的神经。
赵青萍未曾预料到的是,她在傍晚时分就再一次见到了明珠。
明珠是被李沧带进门的,脚步沉重与武艺在身的人截然不同,仿佛身上没有武功一般。
赵青萍仔细思量,事情的进展如此出乎意料,难以准确把握。因此,她决定保持镇定,弄确定李沧的来意后再作打算。
“这是?”赵青萍的语气充满了困惑,她看着明珠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明珠眼眶一红,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下来,低声唤了一声“郡主”。
李沧拿出一个朴素的褐色盒子,递给赵青萍并道:“郡主,明珠声称这是公主府的物件。”
赵青萍没有去接盒子,只是扫了一眼,回应道:“我不能确定。这种样式的盒子在市面上非常常见,府中的下人房里有不少呢。”
李沧皱眉,强调道:“可是这个盒子是由珍贵的金丝楠木制成的。”
赵青萍听完之后,缓缓道:“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们府上的物件了。从外观来看,这盒子显得相当粗糙,完全不符合我们荣昌公主府的风格。”
明珠焦急地说道:“这是属下从公主的棺椁下取出的盒子。”
“这绝对不可能,母亲的灵柩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赵青萍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威严。“虽然可能会被认为是不孝,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同意开棺进行检查。”
“这不可能!明明是我亲眼所见……”
李沧弯腰行礼,道:“荣昌公主是皇室贵胄,既然已经入土为安,臣岂敢轻举妄动。”
赵青萍向明珠投去失望的目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你有物证?还是有人证?”
明珠对赵青萍恨得咬牙切齿,她哪里有什么人证?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场。
李沧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果断告辞,带着盒子和明珠,转身离去。
阿是望着明珠离去的背影,小声向赵青萍询问道:“需要我现在就动手吗?”
“没必要这么做。”赵青萍摇摇头,道:“阿是,你替我向他们表示感谢。这次多亏了你在江湖上的朋友们,他们护送我父母的灵柩走另外一条路,确保了灵柩的安全。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留在翎州的金银珠宝都归他们都有。”
阿是淡然一笑,道:“郡主确实给了很丰厚的报酬。”
“唉,也不知道如今翎州那边如何了。”赵青萍闭上双眼,靠在背后的软垫上,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愁眉紧锁的脸庞,道:“芸州、翎州,一个都不能失去!”
“郡主请放心。他们在返回翎州之后,会密切关注战场的动向。虽然他们是江湖人士,但也是陛下的子民,不会辜负家国。”
赵青萍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你说,明珠为何会选择背叛?”
阿是抿唇,道:“像我们这样受过训练的人,一般而言不会轻易背叛。”
“不背叛,只是因为诱惑的筹码不够。”赵青萍洒脱地摆摆手,道:“罢了,不提她了,跟她演戏这么多年,我都累了。不过主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