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皱了皱眉,显然不愿意再和崔瑾薇继续纠缠下去,崔瑾薇看他避之不及,反而越发的得寸进尺,她伸出手来抚摸他的眉眼,眼波流转间像个夺人心魄的妖精,“顾大人何必避我如蛇蝎,小女只是爱慕大人罢了。大人既然愿意和我一路同行,又为何不愿意与小女亲近?”
他轻嗤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神色间摆明了不信崔瑾薇这套一时一变的说辞。
“白日里你还说自己想谋求家财,对我退避三舍,怎么到了晚间,就开始自荐枕席了?”
不等崔瑾薇应声,帐篷外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暗流涌动的气氛。
“公子,有车货出了些问题,还请您随小的去看看。”见有人来寻他,崔瑾薇顺势往后退了一步,不再纠缠,她为顾行之整理好衣领,凑近他的耳旁轻声说道:“哥哥,万事小心。”
顾行之不再看她,转身向外走去,“罗宇,带路。”
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罗宇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公子,那人沿途想要留下踪迹,还好弟兄们发现的早,都给抹去了,吩咐了联络处的人暗中观察,应当还没有被人发现。”
顾行之拍了拍罗宇的肩膀,道了句“辛苦。”罗宇拱了拱手,神色严肃,“路上不方便用刑,我怕折腾的太狠让他丢了性命,公子您看怎么处置?”
“做的不错,就这么关着,饿不死就行,等回了京再好好问。”
安排好晚上轮岗的事情,顾行之亦打算回去休息了,转身时却看见罗宇欲言又止的神色,“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公子,您和小姐… …”
“不过是她路上无聊,想寻我乐子罢了,不必管她,等回了京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和这种侯府小姐,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
罗宇点头称是,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谁敢寻大人您的乐子啊… …您不觉得崔小姐,和那些小姐们都不一样吗?”
顾行之不置可否,
“那又如何?”
罗宇被这话一噎,也是,自家大人像是在情爱一途上没有开窍,前些年大人这张脸,可是招惹了不少闺秀,加上锦衣卫是天子近臣,谁不想和他们攀亲,偏偏不解风情,冷着一张脸像是要随时拔刀鲨人。以至于年过二十三,别说订婚了,来相看的人家都寥寥无几,但想给他送瘦马的倒是络绎不绝。
罗宇回到和陈启的住处,还是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他,“五哥,你说大人和崔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可不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偏偏大人又让我们不用管她。”
陈启默了默,终是说道:“好奇心害死猫,你不知道吗?”
“不过,崔小姐实乃女中豪杰,对着咱们大人那一张冷脸都能锲而不舍的凑上去。”
… …
等南星她们回来,崔瑾薇已经收拾好东西,躺在了软塌上,南星捧了杯茶水上前,道:“今日赶路劳累,小姐早些睡吧,我听罗侍卫说,明日天不亮我们就要起来赶路。您自小就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又何必一路跟着顾大人这样风餐露宿。”
崔瑾薇看着三个婢女,微微垂下眼眸,褪去白日的妆容,此时的瑾薇难得露出几分少女的稚气。
哪怕是南星她们几个是从小服饰在崔瑾薇身边,还是被她秀丽的容颜一时震的说不出来话。
“你们说,难道是我不够美吗?还是顾大人更喜欢我端庄一些。”
木槿听这话一时摸不得头脑,期期艾艾的道了一句,“小姐怎么会不美,闺秀如云,可是唯有您容貌姝丽远胜旁人。”
“那就是他更喜欢我端庄一些了?”
“小姐,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顾大人他,不喜欢女人,或者是有什么隐疾。顾大人的父亲,是锦衣卫现任指挥使,圣上宠信非常,权势不可谓不胜,顾大人今年二十三岁,已经做到了锦衣卫正四品指挥佥事,怎么可能娶不到夫人。”
崔瑾薇难得的沉默下去,心里想着,这倒是也不是没有可能,那自己今天做的,岂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徒徒一场无用功。难怪顾行之瞧着都是面不改色,还隐隐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他如果真的喜欢女子,怎么可能面对自己投怀送抱还无动于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顾行之在账内写了道折子,吩咐暗探送去京中,顾行之在折子中提到,已掌握物证,正押送人员回京,但在路上接连遭遇刺杀,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又恰巧得淮安侯府大小姐崔瑾薇相助,一行人扮做商队秘密回京,回京日子要比预计的晚一些。
撂下笔,顾行之才有时间盘算崔瑾薇这个人的路数,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但若说是有意为之,又毫无踪迹,不管是之前锦衣卫掌握的信息,还是现在又派出去的哨子,回信都是一位闺阁小姐,没有做过任何不轨之事。反倒是在京中的名声好的不像是凡人,在哪家打听一下,提到的都是她端庄守礼,菩萨心肠。若说是父母早逝,刻苦经营出来的一副好名声,也不是说不过去。
昔年上任淮安候对陆家有过恩惠,今日自己答应和她一路回京且回京后助她得到父母所留遗产,也算两不相欠。
次日一早,天还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