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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梦闲人不梦君(3 / 3)

还以为时隔半月有余,院长所中之毒应该已经被除尽。却不想,对方身子还是这般孱弱,半点冷气都受不得。

牢头明白,自己无权干涉陈萍萍的决策。今日他陪同陈萍萍来地牢,只是为了亲笔记录口供的。

愈往下走,湿冷气息就愈重。就连两侧燃着的昏黄火把,都驱不散那股阴寒。

陈萍萍极力压着咳意。犯人还没见着,若是他在这时候便撑不下去,还谈什么亲审?

地牢里被打扫得极为干净,平日审完犯人所残留下来的血水之类,也会第一时间被处理,连腥气都不会余下。

此次叛乱中被抓到鉴察院的几位,其实都挺冤枉。倒不是说他们没参与叛乱,而是算不上真正的领头羊,而是介于头领和喽嗖之间的角色。

像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什么太子、二皇子,都还只是被软禁着。

毕竟只是做样子,陈萍萍也懒得真的一个一个人地审,干脆让牢头一次性把牢里关着的官位最高的三个人全都提了出来。

那三位虽在谋逆中事败被捕,却到底皆非等闲之辈。或许是自谋逆计划被他们所得知时,他们就做好了被关在这里的准备。

所以当他们面对陈萍萍这个足以让天下胆战心惊的人物时,甚至连一丝恐慌的情绪都没有露出来。

没有人破口大骂,更没有人求饶。

他们只是沉默着,用或仇恨或淡然的目光注视着陈萍萍。

陈萍萍此生已坐在这里无数次,所以他没有产生分毫多余的心绪。他翻开桌案上记录着他们桩桩罪行的卷宗,等待着三人开口。

三人中名高亦者,嘶哑着多时未进水的嗓子,冷冷道:“陈萍萍,都是各为其主,你不要指望着我们能说出什么。”

陈萍萍听罢,竟温和一笑,缓缓道:“你想多了。陛下从一开始便是将计就计,你们所谓的主子……倒是急慌慌地跳进这个局里来了。”

其余两人,一名王泓,一名詹明。此时听陈萍萍这云淡风轻偏又诛心的话,二人不禁开始恼火,开始气急败坏。

“陈萍萍,说到底,你也不过是皇帝座下的一条老狗。”王泓嘲讽地盯着陈萍萍被毛毯盖住的双腿,道。

陈萍萍失望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还以为你能骂出什么花来,谁知还是那些东西啊……”

这些骂声他翻来覆去地听过不知多少次,要么骂他是给庆帝看家护院的黑犬,要么抓着他双腿的残疾骂,妄图戳到他的痛处,用恶毒的言语刺伤他的心。

一来二去,陈萍萍甚至练就了在对方骂出声之前,就猜到具体内容的本事。

旁边等着记录口供的七处主办听不下去了,道:“院长,不如直接让属下用刑,免得继续耽搁您的时间。”

“嗯,那便用刑。”陈萍萍轻飘飘地撂下这么一句,表情甚至带着几分享受。

房间里还站了三个年轻的七处官员,是负责上刑的———七处主办毕竟是主办,折磨囚犯这种事情,交给手底下年轻的后辈去做就好。

沉甸甸的藤鞭吸足了盐水,上头还带着微微弯曲的尖刺。这一鞭抽下去,便如生生割肉般疼痛。

三人微微变了容色。他们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却也能想象到,接下来自己要遭受怎样一番非人的折磨。

藤鞭被高高挥起,又带着凌厉的风声落下,直直抽在方才出言挑衅陈萍萍的王泓身上。

他的囚服顿时被抽开了一道长口子,零星几条破碎的布条,堪堪连着几缕丝,无力地垂挂着。

还未等疼痛袭来,第二鞭便骤然抽下。鲜血浓郁的气味顿时弥漫在整间屋子内,猩红的血丝,粘稠而灼热,几乎从正鲜艳的伤口中喷出。

刺鼻的腥臭气息直冲陈萍萍的鼻腔,令他的胃脘忽地一阵抽搐,几乎干呕出来。他左手轻轻掩在胃部,微微攥拳,因着袍袖宽大,手指都拢在里头,倒未被察觉出来。

而此时,另外两位官员,也不约而同地挥下鞭子。他们的动作连幅度、力道都完全一致,像是冷冰冰的机器。

大约打了十余下,陈萍萍才挥手叫停。屋里已是遍地血迹斑驳,在昏黄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幽光。

那满身血污的三人,已然气若游丝,却偏生求死不得。

“陈……萍萍……”始终缄默的詹明困难地缓缓抬起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费劲撬开我们的嘴?”

他说得其实有道理。陈萍萍现在完全可以自己编一份供词,递交到宫里充数。

陈萍萍的眼角漫起笑纹,只是那笑却比不得面对李瑶兮时的温柔,而更多是冰冷的讽刺意味。

“詹明,我记得……鸿雁楼的刺杀,也是你们负责与松海联络吧?”

“什……咳咳……”詹明骇然地睁大了灰败的双眼。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爱护短。”陈萍萍眼底流动着潺潺笑意,而这次的笑比方才又多了些温度。“我……只是在为李瑶兮报仇,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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