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李瑶兮到现在也不知她哪里得罪了陈萍萍。
“不行,”陈萍萍还没发话呢,影子就率先拒绝了。“他身边不能没有人。”
“你陪她去,鉴察院里,我出不了事。”陈萍萍的眼睛仍然闭着,对影子道。
李瑶兮刚要推门,忽又想起一事,对陈萍萍道:“你还是进来吧。这里正处在风口,待时间长了容易吹着。”
陈萍萍轻哼一声,半睁开眼道:“嗯,那就进去。”
难得有些傲娇的语调,配上那双隐着锋芒的狐狸眼,让李瑶兮觉得他又可爱了一些。
铁门被影子霍然推开。可因为这地牢极深,所以竟是连一丝阳光也没有射进来。
影子掩上身后的门,又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李瑶兮。
“你只管带他出来找石见,陈萍萍和你的安危,我来负责。”
李瑶兮笑着拿过匕首,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刺客嘛!”
她握着匕首一路穿过甬道,来到许寒归的牢房前。
“走,姐带你手刃仇人去!”李瑶兮为他打开门,双手交叉在胸前,骄傲地道。
许寒归依旧是冷冽的神色。他缓缓迈出牢房,望着李瑶兮的双眼,认真地道:“多谢。”
李瑶兮将匕首一递,莞尔笑道:“别着急,你先把人杀了再说。”
石见被关在离许寒归较远的一间牢房里。他的四肢都被枷锁牢牢拷住,头发凌乱如鸟窝一般,臃肿的身躯挤在狭小的牢房中,显得很是滑稽。
看到李瑶兮和许寒归,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结巴着说:“你们是……什么人?”
“狗官,不认识了?”
许寒归还没说话,李瑶兮就眯起美目,抢先嘲讽道。
石见没见过李瑶兮,可是他看那位白衣公子却有几分眼熟。
他拧着眉苦苦回忆了很久,才依稀想起他好像在石府见过那个人。
那年轻的小子一直在石见的地盘附近转悠,所以石见当时很生气,还叫了几个会一点拳脚功夫的下人把他赶走了。
“老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他妈来干嘛?”石见怒从心头起,吼道。
“无冤无仇?”许寒归面色雪白,深邃的眼眸第一次蒙上了灼人的怒火。“短短七年,石知州就不记得许家了?”
“许、许家?”石见撑着脑门,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然后像是见了鬼一样地向后一躲,道:“你是……”
他的目光慌乱地瞟着,等落在许寒归攥着的匕首上时,这位作恶无数的石知州,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之前鉴察院把他扔到牢房里就不再管他,只是在他的属下身上用尽了刑罚。石见隔着墙壁听着地牢里传来的声声惨叫,也曾打心眼里害怕过。
可再怎么怕,他也没有像此刻这般畏惧过。
或者说,他这辈子,都未这般畏惧过。
“为什么对许家动手。”许寒归半闭双眸,低声问道。
石见喉结一动咽了一口吐沫下去。
许寒归的手从铁栅栏的缝隙里伸进去,死死地揪住了石见的衣领,将他往前一拽。
石见的脑袋撞在了栅栏上,顿时眼前冒金星。
他困难地伸出一只肥胖而沾满污垢的手,捏住了许寒归消瘦的手腕。
“放下我……我就说。”
许寒归厌恶地松开他,反复揉搓着自己的手腕,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石见此时已经基本上猜出了许寒归的身份。他喘匀了气,道:“你们许家世代经商,家底本来就厚实。我刚上任的时候,有时候晚上睡觉都想着,要是能摸上一把那些雪花银,嘿嘿……”
他嗤笑着继续道:“要怪也只能怪你们不识好歹。银子不花在正道上,偏偏要管那些叫花子口饭。我呸!我又不是没拉拢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装什么清高!呃———”
他突然闷哼一声,因为许寒归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直拍得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许家再如何不堪,也永世不会与你这狗官同流合污,你也不配评价。”许寒归甩了甩手,厌弃道。“狗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你娘?”石见这回是真的困惑了。
一看许寒归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怒气,他赶紧解释道:“我没杀她,她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你再说不是你?”又是一掌,狠狠拍了下去。
石见望着许寒归手里明晃晃的匕首,道:“真不是我……我当年确实捏造罪名,把许家人该杀的都杀了。但你娘……”
“说话!”许寒归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呵斥道。
石见硬着头皮,道:“我看她长得貌美,就想让她给我当小妾,还能留一条命。可你娘非不肯,还把我胳膊给咬了。”他挽起袖子,露出右臂上的一道疤痕。“我一时气急,就把她关在后院。等我再过去看她,她就像疯了一样,还说了好多疯话……”
“说什么了!”许寒归咬着牙,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就记得她说,她不想活了,可她要拉着我一起去见阎王。”石见断断续续地说。“然后她就说什么,要看着我遭报应,生生世世都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