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兮迷茫地抬起头,贝齿轻咬着檀唇,却只见陈萍萍笑得眉眼弯弯,不禁有些沉沦了。
见她盯着自己看,陈萍萍止住笑,依旧含笑问道:“怎么看呆了?”
“还能为什么呀,因为你笑起来太好看了呗。”李瑶兮痴痴答道。
她曾经无数次描摹出他眉眼含笑的模样,午夜梦回时也曾奢望这笑是赠予她的。
如今她就蹲在陈萍萍面前,亲眼见到他的笑意。陈萍萍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是万年雪舞冰封的冰原边缘处忽然生出的嫩绿色的小草,虽然颤颤巍巍的,却依然令人眼前一亮,在感受到无尽惊喜与欢愉的同时怦然心动。
“不生气了?”李瑶兮问道。
陈萍萍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一把,想着刚刚她假装欲要跳河威胁他的可爱模样,不禁微笑着答道:“我要是再生气,岂不是对不起你刚才费力扮可爱逗我笑?”
“谁逗你笑了?再说了,本姑娘天生就很可爱好不好?”李瑶兮嗔怪地看着陈萍萍,争辩道。话虽如此,她还是很享受被陈萍萍摸头的感觉,又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陈萍萍几根修长瘦削的手指在李瑶兮的满头青丝上轻柔拂过,触到她头上澄澈玲珑的八宝玉簪,感受着手心的微凉触感,越发觉得李瑶兮真真是可爱不已,毕竟世上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总是一脸认真地说自己容颜倾国倾城的女子。
陈萍萍猛然发现,自己似乎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李瑶兮一点,甚至明知这份情感可能不会有结果也还是似飞蛾般执意去扑火。
殊不知,李瑶兮早已是他的头号爱慕者了。
“萍萍,你听说过泰坦尼克号吗?”李瑶兮仰着头问道。
“没有。”陈萍萍不出所料地回答道。
李瑶兮失望地道:“哦,我以为叶轻眉给你讲过。”
陈萍萍抚摸李瑶兮头顶的手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抬眸直直盯着她的双眼,轻声问道:“你……知道小叶子?”
李瑶兮笑语盈盈,眸若秋水般宁静含笑,道:“我一直知道,你还想瞒本姑娘多久?”
陈萍萍只是望向波涛微动的江面,亦或说是望着遥远的天际,目光似沉似醉,眸中扬起一丝追忆神色,仿佛看见了那年澹州的一叶扁舟,良久才道:“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我知道。”李瑶兮轻声呢喃道。
“其实她的性格与你相似。”
李瑶兮略有些错愕,脱口问道:“不是我与她相似么?”
对于叶轻眉,她一直在感到亲切的同时怀有一丝丝嫉妒与醋意———当然,只是一丝丝而已。
在现代看多了替身文学,她总是隐隐担心陈萍萍会不会也把自己当作叶轻眉的替身看待,毕竟她们两个在某些事上真的很像。
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般,陈萍萍温声宽慰道:“放心,在我心里你就是你。”
听见这句话,李瑶兮提着的一颗心当即放了下来,竟还有些小小的感动。她吸了吸鼻子,微声嘟囔道:“陈萍萍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出来。”
陈萍萍笑了一下,李瑶兮却看不清那笑容是否苦涩。
“别忘了我是他们口中的暗夜之王,这种事情还不容易。”
“真希望她还活着……这样我至少不会这么孤独。”
李瑶兮其实很想与叶轻眉做个伴,毕竟她们俩也算是老乡,彼此还能理解对方的想法,让对方不那么寂寞。
虽然有陈萍萍与落花别院的三人相伴,可李瑶兮身体里毕竟是21世纪的灵魂,有些事这里的人们永远无法与她共情。
“若她还在,必定能与你谈得来。”陈萍萍说道。“你们都是活泼张扬的性子,明明那么嚣张又任性,偏偏还让人喜欢。”
李瑶兮深以为然,道:“那确实和我很像。”
“她初进京都时,就把京都守备叶重打了一顿。”陈萍萍似乎回忆起了这一幕一般,唇角绽起微笑,道:“倒是颇有去年初雪时你在京都肆意纵马的嚣张气势。”
李瑶兮想到自己去年冬天初遇陈萍萍的场景,不禁促狭笑道:“谁能想到我好好骑着马却偏偏撞见你的马车!”
“我也诧异你居然不给我让路。”陈萍萍回忆道。
“我凭什么让!”李瑶兮笑声如银铃,说道。“旁人皆惧你如鬼神,本姑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江涛拍岸,船橹轻摇,李瑶兮凭栏而靠,忽然静静道:“你是不是很想她?”
陈萍萍默然。
“你一定很想她。”李瑶兮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呢也不是什么重生文的恶毒女配,不会介意你有个白月光什么的啦!哦对了我忘了,你们明明是好姐妹。”
陈萍萍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道:“你还真的是……知无不言啊。”
“唉,有你这样一个姐妹一定很幸福啊,又暖心又霸气。”
“阿瑶!”陈萍萍终于忍不住唤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吗?”
“怎么?你害羞了?”李瑶兮差点笑出泪花,又道:“本姑娘呢就是这么口无遮拦,让院长见笑啦!”
想想二十年前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