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问道,仍然轻轻抚摸着宝剑,似乎不舍得放下,又似乎回忆起了年少时的某些岁月。
“娘娘放心,院长很好,待我也是极好的。”
宁才人微微点头,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道:“以后你也不用唤我娘娘,直呼我的名字知秋就好。”
“知秋?宁知秋?”李瑶兮缓缓品着这个名字,道:“有什么含义么?”
“我娘说是始知秋至,不如归去的意思。”宁才人说道,“我至今也不知,为何起个名字也要如此悲凉。”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李瑶兮道,“谁道秋天就是悲凉的?”
宁才人听见这句诗,眼睛亮了起来,道:“我也是这般想的,瑶兮姑娘可真是与我志趣相投。”
李瑶兮见宁才人不称“本宫”反称“我”,更加觉得她对自己的胃口,越发来了兴致,说道:“既然如此,你也直接叫我阿瑶就好。”
闻言,宁知秋轻轻点头,又道:“阿瑶,你真的是个不平凡的女子。有你在,庆国定会了不起。”
宁知秋极少这般直白地赞美别人,此言既出,就说明她是真心把李瑶兮当作朋友看待。李瑶兮刚要再说话,就听宁知秋说:“行了,既然已经召见了,你也赶紧回去,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说罢,她竟然径直把李瑶兮往屋里推去,又唤宫女送李瑶兮离开。还没等李瑶兮有机会说话,就在她面前关上了大门。
李瑶兮愣愣地站在门外,还没反应过来。当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被赶出来的这个事实,不禁有些摸不透宁知秋的想法了。明明刚说过让自己多陪陪她,这才一转眼的工夫居然就开始催促自己快点走,实在是令人费解。
宁才人此时怔怔地站在庭院中央,望着宫门的方向,一改往日的神色,良久竟是叹了口气,眼眶微湿。
“娘娘您怎么了?”贴身宫女见她情绪不对,连忙问道。
宁知秋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道:“我没事,你先进屋吧,我待会就进去。”
宫女不敢多说什么,依言进屋,留宁知秋一人在院中。
宁知秋抚着宝剑,一个人立着,久久无言。
“这是你送我的……”
李瑶兮与那个小宫女走在皇宫中,开始不自觉地与她闲聊。望着比她还小的小姑娘的青涩的面容,笑道:“多大了。”
小宫女谨慎地答道:“奴婢年方十三。”
李瑶兮心中长叹一声,心想自己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个初初长成的初一女生呢,哪里像对方一样打小便困在这宫墙之中?她悄悄在小宫女耳边说道:“想出去吗?”
“啊?”
“走,我带你翻墙出去!”
小宫女急得直摆手,道:“姑娘慎言啊!这要是被旁人听见了,奴婢就完了!”说着眼角居然就泛起了泪花。
李瑶兮急忙安慰她:“哎呀你别哭嘛……不走就不走!哄小妹妹这种事,我可最不擅长啦!”
小宫女这才抹了把泪水,露出一口小米牙向李瑶兮笑了一下,继续领着李瑶兮向宫门处溜达。
“话说,宁才人对你们怎么样啊?”李瑶兮好奇地问,“还有,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说到自家主子,小宫女一副如数家珍的模样,道:“我们娘娘对我们下人可好啦!虽然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但是从来不苛责我们的。不过想来也是,娘娘的家乡在东夷,在这儿无亲无故的,自然也只能独处了。”
李瑶兮失笑,道:“现在非议你们娘娘倒是不怕被旁人听见了?”
小宫女嘻嘻一笑,道:“娘娘才不会说什么的。”
李瑶兮知道,宁才人之所以从贵妃被降为才人,都是因为京都流血夜的缘故,故如今她宫里的人依旧按照从前的惯例称她“娘娘”。
她倒是很喜欢宁才人,这无疑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像其他东夷女子般恩怨分明。回味起她舞剑的英姿飒爽的身影,李瑶兮总觉得她一定是不甘心就这样囿于这方狭小的天地度过余生的。
不过是造化弄人。
回到陈园已至正午时分,陈萍萍早就在园内等着李瑶兮归来。一见她疲惫不堪地走过来,就打趣道:“今日在殿上仪态端庄,怎么现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李瑶兮耷拉着眼皮,道:“你试试顶着这一头头饰在宫里溜达一圈啊!今天真的是累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戴这些了!”
陈萍萍温言道:“行行行,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咱们就不戴了好不好?。”
李瑶兮又想了一想,半晌一拍手道:“不行啊,虽然确实重了点,可是它漂亮啊!要不是因为它有颜值本姑娘才不会戴呢……”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戴么……”陈萍萍感觉和女人交谈果然很心累。
“为了美,沉一点算什么?”李瑶兮振振有词地说。
陈萍萍只得都依着她,道:“行,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一切听你的。”
陈萍萍看着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的李瑶兮,心想阿瑶怎么会这么可爱……
李瑶兮忽然睁开灿若晨星的双眸,眼神熠熠地道:“不是说要去郊游嘛,你想哪天去呀?可不许反悔说不去哦!”
陈萍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