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间想离开校园,保安大哥说:“早退批条。”
温暖微笑,往手心吹口气,摸裤兜,摸了个寂寞。
咦?
她还以为梦里不讲逻辑,能出现点石成金飞檐走壁的镜头,原来不行。好吧,那再逛逛。
校园比记忆中小得多,温暖溜达一阵,不知不觉又绕回教室外。考试已经进行到尾声,一部分人还在奋笔疾书,一部分人聚在教室门口走廊闲聊对答案。
“温暖!”有人压着嗓音喊她。
温暖脚步一顿,突然有点不想过去。
小姑娘迎面冲过来抱住她胳膊:“你太厉害了,第一个交卷!不愧是我老公!”
以前高中流行过一阵子老婆爱妃的称呼,女生缺乏边界感,牵手拥抱习以为常。女生温热柔软的身体贴上来,下一秒温暖毫不客气地抽出胳膊,后退半步。
冷脸说:“离我远点。”
女生傻眼,泪珠子聚于眼眶内打滚,我见犹怜。
“呀,怎么了?怎么了?吵架啦?”周围同学议论纷纷,还有人递纸安慰:“刘芳,别哭。”
温暖暗翻白眼。
刘芳,后来改名韩菲儿,职业演员,初高中6年大学2年,跟她做了8年闺蜜,然后有一天翻船,老死不相往来。温暖实在没想到,这家伙还成她梦中人了。说出去跟骂人似的,是她主动梦见别人!
下课铃响,老王抱着卷子出教室,瞥了人群一眼出声:“吵什么,不知道里面考试呢?”同学们噤声,鹌鹑状恭送,只有温暖坦然与他对视,收获一个死亡凝视。老王先收回视线,嘴角抽抽,扭头走人。
刘芳还站着,温暖懒得跟她废话,进教室坐下,趴桌上装睡。不知谁戳她胳膊,没理,直到下堂课开始,班长喊起立才站起来。
温暖发了一节课呆,中学时代也不全然是青春美好回忆。
刘芳没放过她,下一堂课与温暖同桌男生换了座位,从桌下递过来一张折纸,温暖视线从纸条回到她脸上。
“可能我说的不够清楚,离我远点的意思,至少3米以上。”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暖暖?”
温暖捏捏眉心,有些人,呼吸都是错。
“啊这是什么,道歉信吗,我看看写的什么。”接过纸条,指尖一顿,用力刷刷刷当着她面撕掉,说:“还是不必看了,写什么不重要。”
刘芳盯着纸碎片,先是冷脸,很快露出伤心、委屈的神情,动作幅度不大不小地往桌上一趴,发出呜呜声,肩膀颤动。
座椅连着后排桌子,被惊动的后排传来窃窃私语:“刘芳哭了?怎么回事?”“不知道呀。”
温暖一怔,险些笑出声,她敢打赌刘芳在假哭,凭她周旋于领导同事甲方爸爸间多年的唱念做打经验。
老师在讲台上点名:“刘芳,温暖!上课呢,你们在干什么?”
温暖起身:“报告老师,我去厕所,身体不舒服有点想吐。”
站在走廊边俯视操场和远方,深呼吸几口清新空气才把胸口那股郁气散去,怪不得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古人诚不欺我。年少时的友情是不是真挚,这很难说,那时候人单纯,交友门槛低,可能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也可能人心易变渐行渐远。怪她蠢,没早些发现。
回到教室,前后左右同学看她的目光带着批判,刘芳奋笔疾书传了一节课的小纸条。温暖杵着下巴看她表演,下午就有正义感爆棚又关系不错的同学来找她打听原委。“是呀,我撕了,我还要绝交。”大方承认。
“为什么呀?”同学纳闷。
“不为什么。”
但是刘芳不想绝交,至少不是现在。于是很快,又有同学来劝和,她自己不出面,鼓动别人。
“刘芳平时对你多好啊”“同学之间,何必闹成这样”“误会解开就好啦”“消消气,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好像半个班的女生都站她那边,谁哭谁有理。
温暖固执己见,拍拍屁股放学回家。
开门见到爸爸,年轻英俊不驼背的爸爸:“爸爸,你好帅啊。”
“闯祸了,嘴甜也没用。”
温暖一愣:“我没闯祸呀。”
爸爸皮笑肉不笑:“你再想想。”
温暖蹙眉,有点不敢相信:“老王告我状了?”老王就是班主任。
“吃饭,先吃饭!”老妈招呼。
洗完碗,果然温暖被从房间召唤到客厅,父母正襟危坐并排于沙发上,温暖搬个矮凳坐对面,隔着茶几,形如会审。啊,这种久违的感觉。
“暖暖,来休息一下,咱们聊聊。”
温暖问:“聊交白卷的事?还是早恋的事?”
爸妈:“!!什么早恋?”
哦,是交白卷的事。“放心我没早恋,大学毕业前你们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至于交白卷,不用紧张,我一向成绩还行,中考能考上一中,高考结果不会太差,虽然也算不上多好吧。要说担心,应该担心报考志愿眼光格局不够,千万别选辣鸡英文系,还不如留学镀金回来的和尚好念经。”
“那什么专业好?”
温暖:“专业得看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