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德惠的一生。
到此,林梓希才感受到自己的不对劲,也感受到了金手指夸张的续航能力,这都十来天了!还能出问题?!
金手指的问题还挺多的,多到察觉问题不小的林梓希跑去看了历史上德惠翁主的资料,跟剧本里的德惠有些出入,历史上翁主的命运波折更多。历史资料里的出现的人是有脸的,车和房子都有照片,故居和曾经住过的医院都有图文解说,很清晰。
清晰到,林梓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进入历史资料里德惠翁主的一生。
再度出现的梦境亦或者幻想更奇怪了,很多人都有了脸,所有有照片的人,君王,兄长,日本丈夫,这些人都有了脸。跨海的轮船也有了船的样子,街道也再不是模糊不清的。
这让‘附身成为德惠’的林梓希隐约真的有一种,她变成了她的错觉。之所以是错觉,而不是真的变成了她,源自于还是有人没有脸,剧本里里属于导演创作的角色没有脸。
小感冒不老实修养非去屋外瞎晃悠的病人发展成了重感冒,被匆忙赶回家的妈妈按在床上挂水的林梓希,望着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还没忘掉‘前任’的妈妈,暮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剧本里的人物没有脸,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
剧本不是,是辅助拍摄的存在,连人物心理描写都用动作和如何走位,怎么更搭档配合去传达,角色长什么样自然不会特地描写。人物描写不是必要的,写剧本的导演自己有谱就行,有必要写给资方看也是出人物资料,不会特地写在剧本里。
剧本里的人物没有脸,金手指就无法给她‘创造’一张脸,只能按照剧本给出的信息表现人物给人的感官或者气质。
“所以.....”林梓希虚弱的负责洗手台,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人格’,“我真的....成了你?”
镜子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有一双清冷的眼,包裹着屋外的风雪,让她自己判断。
林梓希判断不了,她问‘她’,“你想告诉大家,告诉这片土地上的人,你的故事吗?”
那双眼泛起了红晕,泪珠要落不落的含在眼眶,执拗的不愿落下。
垂下眼睑的林梓希帮‘她’落下了泪珠,幽幽叹息,怅然开口,“那我们,去告诉他们吧,告诉他们,朝鲜还曾经有一位德惠翁主,从不曾叛国。”
曾经,一位末代王朝的翁主,在敌国的土地上用他们的语言安抚被欺凌的本国国民时,最怕的就是被误会,她已然叛国。曾经,在敌国思念故土的翁主,艰难赶到海关,被拒绝通关时,最怕的也是她会不会已经被认定为叛国。
当年的翁主无法对任何人诉说自己的恐惧,如今,她有了机会。
卧病在床多日后,始终无法好转的林梓希垂头听着父亲的训斥,一言不发。林父以为她还想着那个男人,恨铁不成钢,暴怒。怒骂后,当爹的看着瘦到都脱相的女儿,更心疼。
实在没辙了的老父亲准备妥协了,他不能真的冒着失去女儿的危险,只能问她,到底怎么样才肯乖乖修养。
女儿说,“我看中了一个剧本。”
“剧本?”林父微愣,“剧本怎么了?”
病弱的小女儿脑袋垂得低低的,搭在被子上的手指抠着指甲尖,轻声说,“我想拍。”
“拍。”父亲很干脆,拍个电影有什么不行的。
女儿稍显心虚,“我要作为演员拍。”
一句‘不准’即将脱口,林父的嘴巴都长开了,要做演员的小女儿下巴微抬,两行清泪就此落下。
再之后啊......
“您好,请问是许秦豪导演吗?”
“我是,您是?”
“我对您正在筹备的电影有兴趣,想追加投资,方便聊聊吗?”
冬天总算是过去了,樱花纷飞的三月,圈内传了两个月的百亿投资超大型项目《德惠翁主》正式对外选角。
时年2003,这年头别说什么百亿了,过五十亿的制作费都是巨款,能轰动一时。突然冒出来个百亿的项目,一开始都没人信。许秦豪的电话从来没有响的那么频繁过,当年他拿到了青龙都没那么多人给他打电话,现在满世界都是想联系他的人,想套关系的更是数不胜数,一时间还有些哭笑不得。
但钱呢,不是那么好拿的。在拿到这笔完全由他掌控还没有任何盈利底线的资金前,导演签了一份比他剧本还厚的协议,其中包含保密协议,不能透露女主角是谁,也包含尽可能配合女主角,基本可以理解为要把女主角当祖宗供着的条款。
那条约多的,导演加制作人跟对方的律师团开了四天的会,才大致明白了自己即将有个祖宗这个事实。讲真,许秦豪心理是有点不舒服的,被人按头叫爹,没人会舒服。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多到他其实也不是那么不舒服,拍艺术片的,这辈子能有几次放开手脚花制作费?
别说艺术片导演了,卡梅隆那种商业片巨佬,还不是会被卡制作费卡到项目差点流产。这是天降的馅饼,人家愿意砸那么多钱买个大玩具,自己这个创造玩具的人,没啥不乐意的。讲难听点,就算这部拍砸了,对方给他个人开出的佣金,都够他自己拉个队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