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益有颗大心脏,许多人都知道。郑谦益很容易无聊,极少数人才了解。
2月3日。网络舆论依旧掐得很凶,青瓦台的请愿站都快被刷屏了,郑谦益在家里无聊的都开始找抹布准备大扫除了。她啥都不想干,不想上网,不想去询问‘济世教’的案件进展,不想去关心什么法条问题,什么都不想干,又真的闲不住。
忙起来恨不得站着都能睡着,闲下来在床上翻来覆去都躺不住,这就是郑谦益目前的状况。可她真找了抹布回房间,这擦擦那抹抹,也不是很想干,有这时间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打扫卫生???
什么都不想干又闲不下来的郑谦益给亲妈发了个信息,询问已经在走退休手续的亲妈,打算如何排解以后的养老生活。亲妈给她发了一份超大的文件过来,郑谦益去找了电脑打开。
开之前女儿以为妈妈给的是什么大项目的资料,搞不好还同争取女□□祉有关,甚至于有可能也是要跟国会对掐的那种推翻现有法条的项目。不是她想太多,而是亲妈一直就致力于提升女□□祉啊,讲夸张点,国内法官男女比例能逐年上升就是亲妈一场场硬仗打下来的,就这,男女比也很不协调。
等文件包真正打开了,出乎郑谦益预料的是,亲妈发来的是一份涉及首尔、釜山、大邱等七座城市的女性家政人员的调查研究,以及从情感需求、职业困境、生理需求等等的上万人的调查问卷。
这......是要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郑谦益就开始翻阅这些资料。最初是摊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看着看着她就做起来了,看着看着她就来了兴趣。
最详细的调查报告没引起郑谦益的兴趣,让她产生兴趣的是家政领域里的刑事案件记录。什么恶意杀害老人,虐待幼儿,给哺乳期的妈妈下毒,还有反抗雇主性|侵犯导致过失杀人。
这里面什么类型的犯人都有,全是女性犯罪者。有严重到涉及人命的,也就小偷小摸或者只在道德层面有问题的。比如出于嫉妒偷盗雇主钱财;出于贪婪哄骗老人钱财,保姆当着当着变老婆还诱骗老人写下遗嘱,等老人死后跟子女打官司闹得不可开交。
单看案件资料,所有的犯罪者自然都是恶人,可如果再去翻看这些恶人们的成长背景,那就只能说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像是给哺乳期的雇主下毒的案子,这起案件里的家政阿姨自小就被重男亲女的家庭裹挟,不到十七周岁按照韩国的算法是十九岁就经人介绍,嫁给了邻村的一个男人。那男的平时看着挺正常,就是好酒,一喝醉就打老婆,打的那阿姨流产两次,终于忍不住了,跑了。
从小村子里跑出来的妇女什么社会技能都没有,连首尔话都不会说,唯一会做的就是家务,就此进了家政公司。这一干就是七、八年,有了工作能寄钱回去了,老公也就不打她了,在审讯视频里,坐在嫌疑人板凳上的大妈,对此还觉得庆幸。
她干活的那个雇主家呢也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一对小夫妻。妻子怀孕,丈夫要上班,婆婆在乡下跟城里的儿媳妇相处不来,女儿也不想亲妈太累,就想着找个阿姨来临时帮帮忙。等孩子生下来,一、两岁,好照顾了,能轻松点也就不用家政了。
这些都是雇佣关系达成前就说好的,阿姨也都知道,也没有什么同不同意的说法,不同意就不做啊。
两边相处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不论是报警的雇主还是被警察找到后供认不讳的阿姨,前者完全不能理解明明相处的很好,阿姨看着也是很好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否则也承认,这一家子人都挺好,没有欺负她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世间的恶形很多时候都是一念之间,恶念产生的一瞬间,压下去就什么事都没有,放任恶念就万劫不复。
那天也是很普通的一天,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阿姨也在这个家做了小一年了。大家相处的好,雇主还跟阿姨商量着,也别说什么等孩子一、两岁您就走的话了,就这么干下去呗,男主人升职后工资也能负担,大家真的相处的很不错。
就是这么普通的一天,还在哺乳期的妈妈跟家政阿姨说了想让阿姨继续做的谈话,明明谈的是好事。好事聊完,这个妈妈只是多嘴说了一句,我们还打算要个儿子,到时候也还是您照顾,就这么一句话而已。
就这么一句话挑动了普通人心中的恶。
家政阿姨就是家里的大姐,她下面就有个弟弟。弟弟出生前父母不说对她多好,跟村子里的其他人家比也不算太差。起码还当她是个小姑娘,没把她变成家里的牲畜。弟弟一出生,什么都变了,她从带孩子到做饭,屋里屋外的所有活她都得干,那一天,是她所说的,她变成了牲畜的那天。
那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审讯视频里的大妈自己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就是去买了药,做了饭菜,下了药。药就是最普通的避孕药,碾碎了混在汤饭里一般人根本吃不出来。这位妈妈就没吃出来,导致本来还很后怕都想拦着她喝汤的阿姨在发现根本不会被发现后,胆子就大了。
从一天一颗药变成一天三、四颗药,有时候甚至更多。别说会影响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