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公证,勇敢,再夸张点能为民请命的符号。活在符号下的郑谦益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正面角色,哪怕是敌对方。
在金明芝眼里,郑谦益就是正面角色,正面到她需要花大力气去劝服对方,她虽然是想跟她做交易,但并非是坏事的交易。
自觉立场不太和谐的金明芝是默认跟郑谦益做交易用利诱是没可能的,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要是交易的路走不通,卖惨的路数都想好了。
上午见面的女士们到了中午都饿了,郑谦益煮了拉面当两个人的午餐,搭着对面邻居送来的泡菜,跟思路非常一致的妹子聊开了。她很坦诚的跟对方说,见过金明朝后,她其实就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了,反问金明芝的想法。
大善人都够坦白了,金明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对方是个光是存在就足够让人交付信任的人,何况本身也不是值得隐瞒的事,该知道郑谦益都知道,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能摊开来说的事从头开始讲,讲当年金明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法。讲就算是现在她也不后悔当年自己的做法,彼时的她就走在绝路上,只要有一根稻草能出现,不论抓住那根稻草需要她付出什么,她都不在意,何况是最没有用的良心。
“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但你这样的孩子理解不了什么叫穷,真正的穷人是可以为钱什么都能卖的。我只是卖了最不值钱的东西换最值钱的未来,我不后悔。”
当年爹是渣爹,妈也不能帮助多少的金明芝很清楚,她如果上不了大学,那她的未来就跟村子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早早结婚,早早生子,一辈子围着男人转还得赌男人不会在发达后,跟她那个渣爹一样抛弃妻女。
金明芝不想赌,她完全可以赌另一条路,为什么要去赌最烂的那一条。她够聪明,也够努力,在金明朝那傻逼成天混的时候,她每天都在学习,一天睡四个小时都是奢侈的学习,她凭什么不能成功?
到如今的年龄,金明芝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符合社会标准的成功人士,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有事业。老家的房子是她翻修的,母亲是她在赡养,首尔的房子买时是全款,如今银行里还躺着过亿的存款,事业就更不用说,她金明芝在业内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这是她当年哪怕就是做梦幻想都想象不出来的未来。
她拼尽了全力,满身伤疤的走到今天,谁想要把她拉回当年都是她的死敌。当年她做了伪证,如果这件事被检方重新调查,已经坐过牢的金明朝问题不大了,她的问题反倒更大。但凡换个人搞出这件事,金明芝都能抱着对方一起死。
可搞出这件事的是郑谦益,这位不止是对外形象正面,人生更是从来没出过任何岔子的存在,在金明芝眼里是无处下嘴的刺猬。她以前所有套路别人的方法放在郑谦益面前都使不上劲,这个人没有任何能作为威胁的缺陷,一丁点坏事都没做过。
“我怀疑你连红灯都不闯。”金明芝嗤笑一声,怎么听都不是夸奖,“全世界去扒拉一圈,你这样的人也只有一个。”
郑谦益也听得出来,这不是个夸奖,继而就问,“我这样的难道很讨厌吗?”
“很讨厌。”金明芝非常肯定的说,“极其讨厌!”
极其讨人厌的郑谦益是许多人梦想成为但永远不可能成为的人。投胎技能满点,父亲是知名律师,母亲直接就是**官,两夫妻都是活在时政新闻上的人,郑谦益绝对算得上是出生在罗马。
金明芝说,“你光是起点就已经是我拼搏了半辈子,累得都能吐血才勉强碰到的终点,你说,你不讨厌吗?”
歪头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的郑谦益伸手示意她继续。
继续下去,会投胎就算了,多得是出生在罗马的各种二代或者三代把日子过得跟下三滥没什么区别。可郑谦益自己居然还什么都好,学习好,人缘好,长得好就不谈了,连品行都好,好到能顶着国民良心的称号被全国民审视都找不出一点瑕疵。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悬没吐出来。”金明芝话讲的很不好听,可意思又不是那么糟糕的,“你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知道,我们给自己找的所有为恶的理由都只是借口,恶就是恶,就是我们贪,良善就是良善,你代表了良善,我们就都成了活在淤泥里的人,你单独成了白莲花,难道不招人讨厌吗?”
招人讨厌的郑谦益怀疑对方在夸她,意思意思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卖惨路数?”
“那倒不是。”
金明芝想出来的卖惨路数是很实际的钱财问题,她从上了大学能赚钱后就一直在给当年的受害者一家捐款,没有到收入的一半那么夸张,实际上也就是十分之一。是她赚到了一千会单独留出一百存着,等凑个整数再给对方打过去的十分之一。
这十分之一的捐款,金明芝这些年一直在给,从未断过一次,算一算也十来年了。她在赎罪,也能理直气壮的跟郑谦益说,连教义(基督教)里都有赎罪券卖,以她给出去的金额加起来,多少赎罪券都买来了。
金明芝的卖惨都是在聊钱,聊郑谦益有后盾,有家里撑着,有亲朋好友支持,她就算赚不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