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什么了,这东西在我这里没用了,你看看你还能不能用到吧。”
几个月都扑在春川的郑谦益,现在还在春川,在春川的一家咖啡馆里。
没两天圣诞节就要到了,店里到处都是为了迎接圣诞准备的装饰,他们座位的斜对面就有颗圣诞树,郁郁葱葱的圣诞树上挂着各种小星星,可漂亮了。
郑谦益托着下巴望着那颗圣诞树,跟记者说,“检方已经盯了他们四年了,不敢动手,找不到直接证据,动手就怕打草惊蛇。我一开始跟找你,是想找个探路的替死鬼,你查到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嗤笑一声的刘智晟倒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挂着的彩带,“现在说实话有什么用,劝阻我不要查下去还是引诱我继续查下去?”
“不知道。”郑谦益笑了笑,“我本来是赞成检方所说的等,等机会,等证据。等我们这些代表正义的正面角色应该去坚守的东西,好证明,我们跟那些垃圾不一样。我们坚持法律,坚持光明,坚持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太阳,能自体发光。”
偏头扫了她一眼的刘智晟勾着胳膊去摸桌上的烟,“怎么着,三观裂了,发现世上满是恶人,小太阳发不了光了,颓了?”
托下巴的手一伸抢先拿过烟盒的郑谦益,以陌生又熟悉的姿势从烟盒里抖了根烟出来,低头叼住。打火机一点,火焰舔舐烟草,浅浅吸了一口,没被尼古丁污染过的肺迅速给反应,咳的可大声了。
嫌弃她没事找事的刘智晟把烟从她手上抽走,“不会还抽什么。”
时隔多年,郑谦益再度想起‘鸠占鹊巢’一词,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第二人格,就是喝了假冒伪劣的孟婆汤。她不想做小太阳了,她要做大太阳。小太阳的光芒是可以普度众生啦,可好像大太阳才能真正的散发炽烈的高温,烧死一切阴沟里的臭虫。
又点了根烟的郑谦益边抽烟边咳嗽,抽一口嗑半天,再抽一口,嗑的更凶。不等她抽到一半,服务生过来了,提醒客人们,店里是禁烟的,桌上还有禁止吸烟的牌子呢。
一直会抽烟的和现在不会抽烟的人都把烟灭了,组团跟服务生道歉,AA买单,一起出门,去外面抽。
大冬天的,好好的有暖气的屋子不待,非得坐在户外吹冷风,这两人也不太正常。
郑谦益很不正常的把手机抛到车行道,在刘智晟惊讶的眼神中,伸手让他先别说话,等着一辆汽车开过,压碎了手机,才跟记者说,我最近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
“等我一个礼拜....十天。”郑谦益估算着时间,“最多十五天,十五天后我再联系你,到时候我们再聊。”
刘智晟盯着屏已经裂了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应了句,“我等你电话。”
跟记者分开的律师先去捡手机,再去找人修手机,把通讯录里所有的号码都记下来,再买个新的,带着旧手机买了个小锤子,找个没人地方,蹲那砸手机。
一锤下去,本就满是蛛网裂纹的手机直接变两半。
当小太阳是真爽,但她好像不适合当小太阳,当小太阳只能爽那么一会儿会儿。比如圣诞节要到了,好多人给她送礼物,新认识的爱豆们挨个给她送。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的贫穷传出去了,新认识的艺人们不好直接给她钱,一个个的特别有默契给她送各种大商场,大集团的代金券。
什么三星、CJ之类集团的商品券,她收到一堆。刚刚买手机就用的代金券,是真的能当现金用的代金券,连个消费限额都没有,什么买五千减一千啥的多low啊,就得说五万就能当五万花的才叫代金券么。
可当小太阳大部分时间都得忍,忍着在警察局门口看着那个人渣装为人师表胸襟广阔,她TM还得拦着一个愤怒的父亲去做最理所当然的事,把那个人渣锤成肉泥。
她那天开车跟着那位父亲时每一秒都在质疑为什么她要跟着父亲走?她不是应该跟着那个人渣吗?随便找个什么角落,弄死那么个玩意儿多容易啊,为什么要跟着可怜的爸爸,她难道是警察吗?
她是个律师,律师是个特别操蛋的职业。律师只能在案子发生后进场,一切罪恶已然发生,律师要根据法律条文去打官司。去让本该被千刀万剐的败类只是接受牢狱之灾,监狱里的待遇说不定还不错,很不错,比很多活在贫民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好TM太多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做律师来着?因为小太阳学法学,因为‘郑谦益’的父母都在司法界,因为这具身体很可能梦想成为律师。
她这个喝了假冒伪劣孟婆汤的人,多少得给‘原身’留下点什么不是。不能占了人家身体就给人换个梦想,太过分了吧。
第二锤落下,力气过大,一时没收住。崩裂的屏幕碎片飞溅出一块,划破了郑谦益的侧脸。她忘记躲了,也不是很想躲,那点小伤口,都不怎么疼,血液渗的倒是快,人活着流点血也很正常。
她不想当小太阳了,孟婆汤也好第二人格也罢,她都不是小太阳。她可能连‘郑谦益’都不是,她搞不好就是个玩游戏的人,还是个乙女游戏。
玩游戏为什么要忍?游戏玩家别说出了新手村,她就是在新手村里碰见了世界级BOSS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