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学长此前不在意的态度,还是郑谦益自己的了解,她原本都以为来一趟片场只是过来当个人形立牌,往那一戳待两天就行,不用干什么事。
创作顾问么,前期写剧本的时候顾问就专业方面给点意见,也就差不多了。现在片子已经开机,一位律师能给拍摄中的剧组提什么意见?
默认自己啥都不用干的郑谦益万万没想到,她忙到口水都要说干了。
本来郑律师确实不用为剧组做什么事来着,她都在处理自己的事,为推BOSS做准备。同记者打完电话后,她去跟导演问候一声,片场拍摄继续,她又回了休息室,准备给原先定好明天见面‘约会’的女朋友道歉,明天她是没空从郊区去釜山市区了,又有记者盯着,她就想再约个时间见面。
她这边电话还没打出去,人都没有走进宋康昊的休息室,半路碰到一个小姐姐说是她粉丝,此前的守门小姐姐给她介绍说对方是剧组的化妆师。
化妆师小姐姐先按照粉丝的设定走流程要签名,发表了一堆彩虹屁,跟着郑谦益就进了休息室。进去之后啃啃哧哧的问郑谦益方便单独聊聊吗?郑谦益没什么好不方便的啊,守门小姐姐也自觉闪人说是去给她拿点喝的就出去了。
屋内就剩郑谦益和化妆师小姐姐两人了,后者就开启了面对律师的咨询者态度,以我有个朋友为话题的开端,讲述朋友老公好赌,输了钱欠了大笔外债,还瞒着妻子抵押他们的房子。妻子现在想离婚,房子不要就不要了,但.....
大概了解她想问什么的郑谦益同她确定,“您是想问,如果您...的朋友要离婚,债务是否还跟您的朋友有关系?”
“对,对对对对对。”化妆师小姐姐双手一拍,一声脆响,“果然还是您聪明,一句话就清楚了。”讲完期待的看着‘聪明人’,“欠债的是我朋友的老公,跟她应该没关系吧?我是说又不是她去赌的也不是她签的欠条,对吧?”
郑律师轻叹一声,心理道了声节哀,嘴上说,“在法律层面这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即便离婚也没办法改变,除非那位丈夫自愿一个人承担债务,否则....”摇摇头。
化妆师小姐姐大受打击,硬撑着提起精神凑到律师身边,握着律师的手,求她帮帮忙,还说出,您应该也听出来了,那不是我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
抛开无中生友这个点,叙述自己故事的化妆师小姐姐讲得就更详细了。从她跟老公恋爱开始讲,讲当年老公也是个好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赌,刚开始只是玩玩后来越玩越大。大到有人找上门催债,小姐姐才知道家里的房子都被抵押出去了。
在经历了吵架、打架、各中撕扯,丈夫还跪地求饶,双方父母全部被牵扯进来等等各中家庭伦理剧后。化妆师小姐姐实在忍不下去了,原谅了八百次都没用,死心了,不想再原谅八百零一次了,想离婚。
小姐姐已经跟家里人说了无数次想离婚,一直都没离成,她也不止问过一个律师,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来找郑谦益也是抱着大律师说不定跟小律师不一样,或许有希望呢?
钱谦益还真有方法帮她无债脱身,可是那个方法吧走法律是走不通的,纯属歪门邪道,不符合她小太阳的人设。为此,她给化妆师姐姐提供了一条还是有些偏门,但好歹合法的路子。
“您知道除了挂牌有执照的正规赌场之外,没有执照的地下赌场都是非法的吧?”钱谦益等她点头后,问她敢不敢搏一把,“如果您的丈夫是在非法运营的场所进行非法行为,那我个人建议,作为良好公民,您的丈夫可以去找检方自首,专做污点证人。”
“如果....”郑谦益拍拍小姐姐的手背,让急着要插话的小姐姐先听完,“如果他提供的消息足够有价值,足够检方抓获一大批非法人士包括社团组织的份子,那么他不止会受到检方的保护,如果运气足够好,还能达成清账的特殊成就。”
南韩赌博有合法也有不合法的,在指定区域里赌博,比如济州岛的几大知名赌场就是政府出资建设,这就属于合法的。除此之外,更多是不合法的地下赌场,这些赌场本身就不合法了,背后运营者也就不会是什么‘良好市民’。
钱谦益的意思是,让那位老公自己去死,什么转做污点证人纯粹是说的好听,检方选污点证人也是很挑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污点证人,跟小喽啰费那事干嘛。
但这位小姐姐的老公要是自己去自首加主动交代,自愿当个‘二五仔’,有本事把赌场给挑了,债务自然就没了。人员都被清算了,账本成了呈堂证供,追债的人没了,债不就也没了吗。
退一步说,赌场跟警方勾结,检方也不想自找麻烦,举报人一样会凉,凉透透的,汉江那么大丢进去个把人还是很简单的。到时候就算不是人死债消,那帮人也不会再动其家人,那是打检方的脸,这边举报那边当事人死了,检方本身就会不爽,要是再牵连家属,再麻烦,为了面子也得查到底。
搞事的人但凡不想为几个钢镚跟检方打交道,债务就会随着尸体用沉汉江。
不过么,这招得赌。丈夫赌的是命,小姐姐本人也得赌一局,万一那混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