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新的小公主,挽着王子的手臂,去参加一个订婚宴。
崔幼澄既不认识新郎也不认识新娘,不过双方貌似是富二代联姻,家里貌似还是跟娱乐圈相关的产业,因为订婚宴上有很多熟面孔,都是大牌艺人。
对那些艺人来说,崔幼澄是生面孔。没人对挽着沅彬的生面孔表示好奇,大家都当她是装饰品,顶多冲她笑笑,更多是不搭理。
这一场酒宴待得崔幼澄极其不舒服,谁在人群中被当做隐形人对待都不舒服。正是这种不舒服让崔幼澄了解脑残哥这一出玩什么,这家伙是给他展示,当你挽着我的手臂,你看到的世界才是繁花似锦。
身处花丛的崔幼澄并没有对名利场的想往,更多是觉得香水味太冲,刺鼻的很。
金主知道她跟他玩花招,那他就见招拆招。她表现的唯利是图,一切向钱看。他就告诉她,比起银行卡里的数字,他能给她更多东西,名利场里的珠光宝气,炫目耀眼。
如果她渴望那些,那她就必须贴在他身上,寸步都不能离。
酒宴结束,崔幼澄的脸拉得能有两米长,上了车都是贴着车门坐,跟边上坐着的是病毒生怕被传染一样。
沅彬也没往她那边凑,当然也没躲,连配合她的想法都没有。而是有一种,我花钱了的甲方姿态,跟乙方说,我饿了。
饿了去饭店吃饭?饿了让乙方回家做饭。
崔幼澄在车开到楼下,脑残说要去她家吃饭时,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新奇。这人居然还有这一面的新奇,新奇到她也没有拦着,钱都收了,干嘛阻拦金主进家门,随便进,给钱就行。
收款后打开大门的崔幼澄欢迎金主的方式,是给他提供一次性鞋套。金主盯着蓝色的塑料鞋套看,屋主淡定的很。
“家里只有女款的脱鞋,你穿鞋套还是光脚?”
金主选择光脚,脱了鞋只穿袜子往里走。崔幼澄随他,鞋套塞回去,站在门边挂衣服,挂包包,任由客人自己逛。
小的可怜的一居室,不说一眼望到头吧,理论上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崔幼澄的家论观赏性,很值得一看。
这位是个极繁主义,什么收拾的清清爽爽的极简,不存在的。
崔幼澄的家像日漫里会出现的杂货铺,到处都是小女生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大门左边的墙上挂着猫头鹰造型的小摆钟,等到整点,还真有个小猫头鹰会从钟上的小门探头,‘咕咕’叫唤。钟下有个百宝袋,里面装着各种小玩偶,都是可可爱爱的小动物。
大门门背上贴着橘猫造型的穿衣镜,猫咪的嘴巴张着像是打哈欠,镜子不用时有亚麻布遮挡,用了把布帘卷起来就塞进嘴巴里。
再往下的墙角是宫崎骏动画里龙猫模样的鞋架,鞋架对面就是洗手间。洗手间没有门,挂着‘熊猫抱竹’的门帘,蓝底的,天空蓝。
这个家,只要开了门就知道,屋主是少女心爆棚的姑娘。家里只有门口那一块换鞋处是地板,稍微往里走一点就是地毯的区域。窗帘是常年拉着的,从来不开,所有的光源来自天花板的吸顶灯,墙角的氛围灯,沙发边的蘑菇灯,还有角落架子上排了两排的香薰蜡烛。
崔幼澄的家很小女生,装饰物是软萌可爱的,连沙发都是动物形状的无腿款懒人沙发。家里满满当当的大小玩偶,沙发前小矮桌上的猫爪盘里放着各种小零食,墙壁上挂着投影仪,墙角的冰箱更是贴满了冰箱贴。
这个家,西装革履的沅彬存在于其中,全身上下就在表现一个词,格格不入。
沅彬这么都没想到崔幼澄的家长这样,他怀疑自己幼儿园的小侄女都比崔幼澄的心理年龄大。
金主的表情十分古怪,站在投影仪边上左顾右盼找不到落脚之地。懒人沙发是有,可那上面盘坐着一只足以霸占沙发的独角兽,他真心不知道要坐哪。
崔幼澄在洗手间拆了首饰、拆了头发,折腾半天才出来,看他望向自己的嫌弃脸,淡定的看回去。
干嘛,这家里的每一件小东西都是我的血汗钱。我家,我乐意它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要你喜欢?
沅彬看着她旁若无人的陷入大脸猫的怀抱(沙发)抱着那只蠢马(独角兽),居然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简直无语,“你说实话,成年了吗?”
“没成年你岂不是在犯罪?”崔幼澄冲他龇牙,“那得加价啊。”
嗤笑的沅彬持续吐槽,“你平时不是挺正常的么。”
“我现在也没有不正常啊,是你没有童心。”打造了童话小屋的崔幼澄下巴抵着马头,想到当初的‘王子’,询问曾经给她建过红顶绿墙童话屋的人,“我不觉得我像爱丽丝吗,误入了兔子洞。”这是他当初捧着她的脸,亲吻她时的甜言。
如今的沅彬眉头紧锁,“你的兔子洞里,有水喝吗?”
‘爱丽丝’指着他斜对角的冰箱,“果酒、可乐,喝不喝?”
“咖啡呢?”
“速溶的。”
“....行。”
喝咖啡要烧水,沅彬拿着‘哆啦A梦’的烧水壶,压着猫爪子模样的水龙头把手,从净水器里接水,脸上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品味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