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崔幼澄感觉姜东元好像软化了,就是告白是有未来的,她就推了所有筹码赌上这一局。
这一波告白搞得比求婚还夸张,这一波告白搞得姜东元面色铁青。几乎是在她的‘我喜欢你’这句话刚说道‘我喜’连个‘欢’都还没说出来,姜东元猛地起身,动作大到椅子都砸在地上,甩脸走人。
乐队的伴奏声戛然而止,已经准备好欢呼的人群已经从后厨涌出来了,欢呼声同样戛然而止。餐厅里唯一没有改变的,也就是遍布整个餐厅的玫瑰花依旧芬芳娇艳。
当年的崔幼澄坐在原地看着他走,那个大跨步前进的男人一步都没有回头。那天,崔幼澄放弃了。
那天在崔幼澄的眼里,自己是只落水狗,比流浪狗还惨的落水狗。还是那种在大冬天,被人一脚踹进湖里的狗,身体硬是给已经结冰的湖面砸出一个坑,她掉冰水里,寒凉刺骨。
如今的崔幼澄把过往写进剧本,第七集就以男主角翻脸走人为结束。而第八集,崔幼澄准备写她变成作家后,学着做局,学着套路,学着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的招数。
七集之前,崔幼澄敢指天立誓,自己绝对百分之百的真心。七集之后么....追人用点小手段怎么了!
而这个作家眼中饱含真心,极其盛大的告白场面,在女演员眼里,就是个明晃晃的局。
“你知道那些小开,有点小钱,自认为长得不错,但内里就是个草包的家伙,是怎么追我们这些女明星的吗?”女明星让作家了解一下,“就是砸钱,搞大场面。”
“鲜花、礼物、珠宝、名牌。”河智苑说一个伸出一根手指,从小拇指往外开,开到最后一个大拇指,张开手掌对号称处处真心的作家晃悠,“他们除了真心给不了,什么都能给。”
最后展开的大拇指代表真心,口舌如刀的女演员一刀戳中作家的心,给作家讲的心虚气短。
“那...那怎么能一样。”崔幼澄越说声音越小,底气没了,讲话就大声不了。
河智苑对她这个还蛮奇怪的,也没在意,继续说,“有什么不一样的?男人是想睡,女主角想的是不是睡不好说,但他们一样都是想得到,想拥有,或者就是想占有。不管是什么,都跟爱慕、爱恋,这些词没什么关系,目的性极强。”
作家想给自己挽尊,“就算有目的好了,喜欢一个人想跟那个人在一起不都是用尽方法么,女主角顶多是用错了方法吧?没到占有那么夸张。”
“你还真没谈过恋爱啊。”河智苑笑了,“喜欢的人也没有吗?喜欢一个人是不可能用错方法的。我是说按照你设定的女主角那么深刻的喜欢,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性格。那个人是迷恋虚荣,张牙舞爪还是成熟内敛,那是她爱慕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对男主角的性格描写前期是有点模糊啦,但后来就逐渐清晰。他有自己的事业,颇为成功,家境也好,喜欢独处,做事沉稳大气。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那样的告白,那样的告白是告白的人在炫耀自己的羽毛,而不是在跟对方说,我喜欢你这个人,如此而已。”
“女主角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在告诉男主角,我非常好,我好到近乎于完美,如此完美的我还如此爱你,这你都看不上,你是不是瞎?那帮小开就这样啊,有点钱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所有的女人都得扑上去享受他的临|幸。”
河智苑勾了勾嘴角,带出些许嘲讽,不是针对作家的。但崔幼澄感觉自己身中数箭,箭箭穿胸而过。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箭洞,吸口气胸膛都漏风。
“你这个本子要是之后没有反转,那在我的角度,只有一个理由能接受,女主角到底在坚持什么。”
“什么理由?”
展颜笑开的河智苑提起四十米长的大刀,轻描淡写的给作家捅了个对穿。
“花花公子看上良家妇女,嘴上说的好听是真爱,实际上就是没得到。再不然换一下,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打着真爱的旗号,想要满足自己的征服欲。”
女演员冲作家挑了挑眉毛,摆出富家大小姐的脸,仰着下巴对穷作家说,“女人,我看上你了,出个价。”
女人差点给她跪下,这波栽的不冤。
崔幼澄恍恍惚惚的呢喃一句,“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十年。”
河智苑误会了,“也是,要是这么说,十年就很合理了。男主角又不傻,怎么可能答应。可你之后准备怎么圆回来?男主角被打动了吗?”
“圆不回来了。”崔幼澄望着窗外的雪,瘫坐在椅子上,仿若一条咸鱼,放弃挣扎,“这辈子都圆不回来了。”
女演员看她那个样有点担心,“那怎么办?”
咸鱼翻身而起,“改设定!”
作家通宵开夜车改设定,之前那么多人劝她改,她理都不理。如今没人劝她改,她改的那叫一个敬业。为此还专门给金恩淑打电话说自己有新灵感,先在这边写完本子再回去。
闭关改稿的崔幼澄吃喝拉撒都在旅馆房间里,饭都是别人送上门,她就对着电脑敲敲敲,敲到剧组都杀青了,房子要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