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者说更厌恶了。
但是在某一天,很平常的一天。那天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那天他既没有跟父亲联系也没有跟母亲联系,那天的天气都很平常,那天他有演出。
非常顺利的演出之后是记者采访,那位记者是否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他能记得的是.....
“我那天就如有神助,前天彩排的时候我嗓子使用过度,停了一天排练,大家都很担心登台会不会有问题。聚光灯打下,一切顺利,顺顺利利到结束。我去采访的时候心情无限好,给好多粉丝签名了,怀里还抱着他们送的花。”
夕阳西下,暗淡日光中的男人,讲话的语气依然是轻松的,轻松的说,“记者的问题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你父亲说你很像他。要是以前我会直接走人的,所有跟那个男人有关的问题我都不会回答。”
“但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放开了,就很自然的说,我歌唱的能力遗传自我的父亲。”曹成右灭了烟,转过身背对光,表情藏在阴影里,隐约是笑着的,“说完,我自己都愣住了,新闻却上了头版头条,说我们父子世纪大和解。”
从阴影里走出来的男人确实是笑着的,赵乐菱清晰的看到了他的笑脸,很不解他为什么能笑,倒是理解了,什么叫成熟的男人自带柔光。那是过尽千帆后的坦然,这位大概就是活着本身就是一本故事书的存在。
重新坐回她身边的曹成右温和的笑着,笑着跟她讲,“我对那个男人一度也可以称之为生理性厌恶,他存在的本身就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顶。但舞台下的观众们,我手里抱着的花,哪怕就是隔天的头版头条都让我知道,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只看我们想不想。”
“我想要站在舞台上,我热爱舞台。所以,是的。我遗传到那个男人最具魅力的地方,那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你也一样,你也可以坦然的承认你热爱舞台,然后自己去评估,你的热爱是否足以抵消生理障碍。”
“有些障碍我们就是跨不过去,没有任何解决的方法,只能等时间去解决。可我们热爱的一切就是能带我们跨越时间的东西,什么屏障在热烈的激情前都不存在,都会被打破,只看你是否炙热的爱着它,愿意为它冲破一切阻碍。”
曹成右该说的说完了,手一摊开了句玩笑缓和气氛,“这次我可是提前问过你想不想我推你一把啊,别又怪我,那就很不可爱了~我们家妮娜可不会在我给她喂零食后,吃完再抓我。”
“曹成右xi,在这句话讲出来之前你还是帅的。”赵乐菱怼回去,“非得作一把干嘛!”
“逗你开心啊,没成功吗?”
“大!失!败!”
隔天,还是金唱片彩排。这天是赵乐菱要去试试看的,姜振威是很高兴她愿意再度尝试,郑在日却很担心,劝她要不算了。也不是一定要弄什么演唱会,他们又不是职业歌手,非得跟演唱会死磕干什么。
赵乐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要被吵疯了,脑壳疼,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不觉得自己被曹成右灌的鸡汤给打动了,那就是鸡汤而已,哪那么容易被打动,可她还是来了,因为她曾几何时也想要站在大舞台上。
那个大舞台其实很小,就是学校的中秋晚会,他们那个学校本身就没多大,中秋晚会也不过就是走个流程而已。可她是想上台的,学音乐的谁不想在舞台上表演?谁都想。
偏偏她既不是系里最好的,连班里最好的都不是。学钢琴的人太多了,弹得好的也不少,关键是登台人家想选的更偏向于长得漂亮的。那年的中秋晚会,她是坐在台下的人,大学四年,她都是坐在台下的人。
赵乐菱幻想过自己能登台会是什么样,会有一片掌声吗?会有聚光灯吗?会有她想象不出来的东西吗?她不知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想过了。
因为赵乐菱的到来,总导演特地抽了时间来给她‘尝试’,在去之前就讲好,她只是过来感受一下舞台,到了就上台唱完就走。如果这次能唱成功,之后再说舞台安排的后续,这次要是都不成,那就大家再见。
车开进会场,人站在后台,赵乐菱整个人都濒临爆发,可她突然想给曹成右打个电话,没什么原因就是想打。
今天的彩排曹成右不在,本来就没他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有个广告要排。
第一通电话没打通,第二通电话是助理接的,说曹成右在拍摄。就在赵乐菱要把手机递给郑在日,准备登台的时候,曹成右把电话打回来了。
“你现在应该已经到后场了?”曹成右估摸着时间,“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又想退缩了吗?”
“....不行吗?”赵乐菱心情很糟糕。
曹成右就笑,“行啊,那你是需要我给你的退缩找个高大上也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还是需要我再推你一把?”
“....你先讲那个高大上的理由。”赵乐菱觉得,“怂就是怂,哪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
曹先生一贯靠谱,说得出就做得到,理由有什么不好找的,“金唱片这几年堕落了,请的全是爱豆,你去掉档次。音乐人的地位多高,去什么金唱片,那个舞台根本不配你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