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赵乐菱鄙视他,“这首可以放进去,但我不止想写一首,我想整张专辑的主题都变成‘秋夕’,我答应家里人要给他们写歌的。”
“整张专辑写亲情?”郑在日想了想,“是不是有点太单调?”
“不单调啊,生老病死,怎么会单调。”赵乐菱想给家人写歌,写给她所有的家人们,所有。
螃蟹入腹,赵乐菱坐在电脑前用软件编曲,郑在日坐在钢琴前随时准备配合。但这次出了点意外,赵乐菱不需要他的配合,十首歌接连不断,一点思考的卡壳都没有,别说一天,一个半小时个小时她就弄完了。
弄得郑在日有心想问,你家里谁过世了吗?不敢问,就说,“我的《开海》好像不适合放在这里面。”
也知道不适合的赵乐菱趴在电脑边上含糊的点头,郑在日有点担心,默默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跟她商量找谁填词。
赵乐菱说她先试试自己来,不行的话就再找人。郑在日想说你还是别折腾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回去,这种纯粹为某个人写的歌,创作者想要表达的是最重要的。
创作者想要表达思念,也想要表达祝福,更想要表达告别。可就是因为赵乐菱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反倒弄巧成拙,词怎么写她都不满意。
郑在日难得看到她被‘音乐’困住,还是自己的音乐,莫名感慨这家伙的音乐敏感度是真的高,又担心她过于敏锐的音乐感知力反倒会让她沉浸其中更哀伤。
就在他想着怎么让小伙伴能精神点的时候,《恐怖直播》定档,总导演打电话给音乐导演邀请她去首映礼。
接电话的是郑在日,赵乐菱最近太丧了,手机都乱丢,貌似谁都不想联络。他听到铃声拿着电话去找赵乐菱,赵乐菱脑袋往胳膊里一埋,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郑在日看着来电显示,怕是工作的事,就接了。
接了就听到首映礼邀约,郑在日本打算拒绝的,赵乐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又想起来她也太丧了,出去转一圈也好,就跑去跟赵乐菱讲,出去转一圈换换心情。
赵乐菱的心情没办法换,她想纪念的,祝福的,告别的人通通都不在了,心情换不过来。郑在日眼看着她更丧了,在首映礼当天硬拖着她出门去参加,哪怕就当是出去转一圈吹吹风也好啊。
这一圈转到首映礼现场,赵乐菱给吵的脸都是臭的。郑在日看她这样,想说不去就不去吧,车窗就被敲响了,来参加首映礼的曹成右看到了郑在日的车。
开门进了后排的曹成右先看赵乐菱半死不活的样子,再望向郑在日,等对方解释。郑在日不知道这东西应该怎么解释,他听得懂吗?
“简单点说我们在做新专,她给家人写了几首歌,把自己陷进去了,缓不过来。”郑在日说着话叹了口气,“首映看来是去不了了。”
“陷进去了?”曹成右确实有点没听懂,试图理解,“像演员入戏太深出不来?”
“类似?”郑在日也不太确定,转向当事人,“你觉得呢?”
当事人觉得,“你们好烦,哪那么夸张,我明明是写词写的不顺才不爽的。”
“是啦,随便,你想怎么说怎么书。”郑在日指了下红毯的方向,“你确定不去?那我替你去,我们工作室总要出个人的,人家首映,你是音乐导演。”
赵乐菱还没说话,曹成右先对郑在日说,“你去吧,我送她回去。”
车里换了司机,副驾驶的人心情依旧不好完全没有要跟司机聊天的想法。曹成右试着跟她搭了两句话都没得到回应,也就不说了,安静的开车,一路看到她的工作室停下,看着她下车,跟着她下车,再跟进工作室,跟入琴房。
琴房里的赵乐菱在弹钢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可能是弹她写给母亲的思念,她想念那个从小压着她学琴,等她大了又嘟囔,光会弹琴不算特长啊。
高中那几年妈妈都很后悔,后悔应该给她学个能高考加分的技能才对,钢琴能有什么用,又不能加分。妈妈不知道钢琴很有用,她最艰难的那段时日都是靠钢琴撑过去的。
对父亲赵乐菱是有后悔的,大约子欲养而亲不在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懂。她跟爸爸其实不太亲近,爸爸也像赵爸一样不善言辞,但爸爸是真老实,对谁都是这样,不单单是对女儿。
女儿什么话都会跟妈妈说,但跟爸爸的联系只有‘我妈呢?让我妈接电话,她手机没人接。’爸爸走了。走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拖累了你。
琴声太重,琴声太轻,琴声听的曹成右眼睛有些酸涩。他走上前,按住了赵乐菱的一只手腕,示意她别弹了。
突然被打断的赵乐菱还没回神,愣愣的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睛,“你听得懂吗?”
“你一直在说我对你有误会,你对我好像也有误会。”曹成右试图开玩笑让她笑一笑,“我怎么也是业内最卖座的音乐剧演员,怎么可能钢琴都听不懂。”
赵乐菱不觉得哪里好像,她只问,“你想不想听懂?”
曹成右犹豫片刻点点头,再之后就是女声的吟唱,没有歌词但有钢琴伴奏。被自己的音乐蛊惑的海妖也用自己的音乐蛊惑了